第28章 百姓苦（1/2）

想到这里，也怪不得我了。县令转头：“道长法力高深，请得大帝降临，问清了原委。也是实情，道长辛苦了请先回道观休养。只是本县有一事相请，请道长回去之后找大帝商量一下。本县一年的正税定额为23564两，请道长和大帝要么借一场大雨，要么借银一万两。5日之后本县带人登门来取。”

然后指着江河：“此乃本县县丞，主管兵事。前日本县奉谕组建团练千人，由江县丞统管。恰巧江县丞的家就在仙乡之下，本县遣江县丞与道长一同返还。对了还望道长指点，此龙神如何处置。”

陈道长都懵了，还好年纪大定力够。否则就跳起来骂娘了，尼玛你什么意思，没求来雨你要干嘛，要拿我开刀。什么叫做去和“玄天大帝”借一场雨，要么就借一万两银子。我要是能借来雨，我现在就给你借了。你这是要断我道观的根啊，要我筹一万两银子买我自己的道观啊。我费尽心思给你请了“龙神”，已经能够交差了，糊弄这些百姓足够了。

只是陈道长还真没办法，县令这次朝百姓收税如果大旱肯定收不到了。但是士绅们前一向才刚刚要他们捐了钱粮组建团练，现在再要他们捐钱，怕是捐不出来的。那县里的大户还有谁，这道观就是大户。县里的道观很多，大多数也小有产业。不然城东张玉在的那个小道观都有一百多亩的地，地虽然不怎么好，要么是荒地要么就只能种种菜。但是这也是上百年来，庙里要么花钱买的，要么是信徒捐献的，才一点点攒起来的。

县里的最大的道观就是黄庭观了，道观传承悠久。从唐代传延至今，周围一大片山都是道观的。道观也不种田，但是道观在山头种满了茶树。此地山高，常年云雾弥漫。这种环境最适宜茶叶生长，所以道观出产的茶叶品级极好，对外号称云雾仙茶。就这么多年不知道给道观带来了多少银子。

县令打道观的主意也就合情合理了，他们有钱啊。而且道观背后没什么势力，也不是。人家背后都是神仙，一般人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万一人家给你来一下五雷咒，把你劈了咋办。惹不起惹不起。这只是普通乡野愚夫的想法，县令能吃这一套？乡绅是不能动的，这帮人在本地盘根错节，而且还指着他们收税平息地方矛盾。道观就不怕了，难道道士还要造反？哼，团练是干什么的，你道士才几个人。叫团练去镇压本地乡民，那可能不行大家都本乡本土沾亲带故的。但是去打道士，要雷劈就劈带头的县丞，你看他们去不去？

“回父母官，此龙尚小。乃东海龙王之十五子，宜放生于城东回龙观（就是张玉的道观）中化龙井内。”陈道士稽首，只是此时脸色不太对，可能是晒的吧。然后嘴边的白胡子一抖一抖，哎，天气太热了。

县令昭告众人，陈仙长已经召唤了玄天大帝。大帝告知大旱成因乃是旧龙王仙去，敕封的新龙王年岁尚小，法力不足以调动大雨。新龙王已经被陈仙长请来，将修仙于城东回龙观华龙井。待修行小成，方可行云布雨。

百姓们，今天就是过来求雨的。虽说求雨求雨，这是老天爷的事情。但是总是怀着希望来的，这神仙是什么意思？法力不足，只是那可如何是好。

此时烈日当空，酷热难当。百姓们的听着差役的宣讲，一些人直接就瘫在了地上。更有甚者如一老农，禁嚎啕大哭：“老天爷啊，老天爷啊……再不下雨，俺们家的庄稼都要枯死了啊。你看看啊，老天爷你睁眼看看啊，田里的缝都能踩进去半个脚掌了。村里的小河都断流了，小民是日日夜夜打水浇地啊。只是井里的那些水如何顾的过来啊。老天爷啊，你可怜可怜小民吧！小民可以饿死，可是小民还有孙子啊，不想孙子饿死了啊。”

老农瘫坐在地上，不停号哭。周围的百姓也感同身受。

“是啊，再不下雨，庄稼死了。我们也要饿死了，种下去30斤种子。现在没有水啊，怕是种子都结不出来了。我辛辛苦苦的侍弄了半年，地还是租的。地租是给不上了，还不如让我们去死啊。天要绝我啊！”

哀嚎声此起彼伏，几乎断肠。周围赶过来求雨的百姓都是满怀期盼的来看县令求雨的。听说黄庭观的陈老神仙已经证得神位了，只是结果还是没有半点雨来，太阳还是和之前一样炙烤着所有人。

眼看着遍地哀嚎的百姓，县令也不好直接离开。只好让各地的士绅去安抚百姓，不要造成混乱。而且大家商议一下今年的地租，作为乡绅来说。地租免是不可能免的，就当时借给了佃农，等丰年再还。大旱的损失大家都得承担，只是最终还是落在了百姓头上。在这种年节，有田的农户，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田地卖了。能卖给谁，只能卖给本地的乡绅。此时乡绅必然压价，价格极低。没办法价格再低也得卖，不卖就没有活路了。

地主乡绅巴不得你把地卖了，你卖了地就只能租钟乡绅地主的地，成为他们的佃农。从此你的收成就都是地主的了，一年到头辛苦下来的收成大多都交给了地主，剩下的吃饱都不能。

而这种极端的大旱情况下，地主家的佃农反而会稍微好一点点。佃户本来就没有地，租的地主的地种，如果旱灾颗粒无收。地主肯定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