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长庚夜走桦皮岭 白路明巧遇王长荣（2/5）

远的树林里亮出一些灯光来。转入林子里来看时，却是一个村庄，约有二十余户人家。有几户人家还没睡，窗户上透出淡淡的豆油灯光。他们没有去敲村里人家的门，而是穿过村子，来到村北面一所大寺院前停下。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引逗得村庄里的大狗、小狗汪汪乱咬一阵。这是一座古寺，已有年代。寺庙周遭都是土墙，墙外有二三百株大榆树。南长庚来到寺庙门前，借着朦胧的灯光，看那山门时，旧牌匾上刻着三个金字，“关帝庙”。白路明将瑞虹从毛驴背上抱下，一行四人拉着驴，领着狗，进入了庙内。将毛驴拴在一根柱子上后，他们挑着灯笼绕寺院转了一圈。

莲花滩“关帝庙”建于乾隆年三十年间，共分三层，第一层为山门，第二层为二殿，第三层为正殿。

山门为三间，山门稍前左右各竖着两根对称的旗杆。从山门进去是直通二殿的一段大约五十多米长的甬道，全是由正方形的大青石砌成。甬道的左边是一口大钟，右边是一面牛皮大鼓，直径都在七十——八十厘米左右，钟、鼓各高一米左右。

第二层是二殿，面阔三间，进深一间，中间是堂门，左边一间为龙王庙，塑龙王坐像，墙上画着一条白龙，四爪苍劲，若浮若动。右边一间是马王庙，没塑像，墙上画着一个七手八脚形体的人。

第三层是正殿，面阔五间，进深一间，东西厢房各两间，正殿的正上方悬有一块绛红色的匾，书有“正大光明”四个斗大的金字，使正殿显得更加威武壮观。大殿正面端坐着泥塑的关公像，丈二金身，赤脸，三络乌须，骑着红马，马前关平手托大印，马后周仓肩扛大刀。在关公像前有一圣桌为进香上供用。正殿的墙壁上都是以《三国演义》为故事的彩色绘图，如：“桃园三结义”、“华容道放曹操”、“火烧赤壁”等，最后一幅画为“关公成佛”。正殿最左边的一间是狐神庙，有三个泥塑，手拿木板。最右边的一间是财神庙，也塑三个泥像。山门东西厢房旁各有对称的玉石碑一块。玉石碑高七尺，宽二尺，正面记载着乾隆年间御赐建庙时的艰难和修复之劳苦。背面刻着捐资者姓氏、数量，以流传后世。寺庙内所有的房屋，都挂满了蜘蛛网，地上堆满了燕子粪。除了正殿端坐着泥塑的关公像和门窗完整外，其余所有殿堂的门窗都不翼而飞，泥塑像东倒西歪，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甬道的右边牛皮大鼓也破了个大洞。

自乾隆三十年建庙以来，关帝庙晨钟暮鼓，每天都有无数的善男信女们前来供神、许愿，问医讨药，求雨、驱魔，一年四季香火不断。只可惜，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关帝庙也无从幸免，毁于一旦。从此，这座富丽堂煌的关帝庙也就销声匿迹了。

“二十年前，我路过此地时，还香火旺盛，每天都有善男信女们来这里供神、许愿、问医讨药，如今切败落成如此地步，真是岁月无情呀。”南长庚长叹了一声说，“深更半夜，去哪里投宿，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吧。”“好吧，爹！”白路明爽快地答应着。

南文明和白路明，从院子里找到一把破旧的笤帚疙瘩，将关公庙地上打扫干净，又从院里找来了一些破席子、乱草铺在地上。从毛驴背上卸下行李和口粮后，他俩将山门关住，从里面插上门闩，并将那口大钟移到门后面。给毛驴喂上黑豆后，四个人坐在地上一块歇喘着。

“爹！这个地方叫什么地方？”南文明问。

“这地方叫莲花滩，这个村就是坝头莲花滩村。过了这个村就进入了坝上草原地带。具传说：有一次，关公带兵越过长城北伐，大战之后，凯旋南去。过了几天，一位村民到滩里割草，老远看见关公骑着马在草地上行走。村民想要近前看个究竟，但没走几步，眼前出现了两朵红光闪闪的莲花。只见战马的前蹄和后蹄分别踏上了一朵莲花，莲花驮着战马，战马驮着关公快速地飞走了。村民顾不得割草了，急忙回村里和乡亲们了说了此事。乡亲们获悉关公显灵，就集资在关公现身的草滩里盖了一座关公庙。关公庙所在的这道滩，取名莲花滩；关公征战所过的关口，取名马莲口。”南长庚一边用长杆烟袋吸着烟，一边给他们讲述着，“马莲口是明代长城的一个关口，是坝下通往坝上乃至草原深处的主要通道，在清代是张库大道的分支，被称为出口外的官道，属古代“丝绸之路”，也是辽代北方草原文化与农耕文化融合交汇之地。其实，关于莲花滩村名的由来还有另一种说法。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河北坝上草原这一带，气候相对温暖、湿润，莲花滩村北边的水草滩原是一汪清水潭，里面遍植莲花。每到夏秋季节莲花盛开，景象极为壮观，引得十里八村的人前来围观、欣赏，故得村名莲花滩。哎！这都是传说，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三个人听的出了神，一点睡意也没有。

“文明呢，天气不早了，该睡觉了，你和你姐姐先睡。我和你姐夫有事要商量。”南长庚磕掉烟锅里的烟灰，又重新装上了一锅烟丝。白路明也掏出小烟袋锅，装上烟丝，和老丈人对上火，两人腾云起雾地吸起旱烟来。顿时，大殿内飘起一缕缕淡蓝色的烟雾。

“贤婿，我们下一步该往那里去，人生面不熟的去那安家？”南长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