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恒山虎营（1/2）

雁门关外，山路崎岖，两侧峰峦叠嶂，地势险峻。

一支数十人的商队在官道上向北而行。

为首那名健壮小伙指着山头废弃的烽火台，对身边矮胖男子感叹：“马老板，这些过去可都是我们大汉的地盘。”

“公子，鲜卑现在名义上还是大魏的藩国……”

这说话的两人，正是韩龙和马亮。身后是那二十名幽州军士和三十名并州木匠，均打扮成商人，赶着十多架马车。车上满载木马流车的零件。

“他们可不愿意藩国到永远，那轲比能梦想当可汗，可汗就是草原上的天子，是皇帝。”提起轲比能，韩龙就来气。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救过他一命？

他这样大声，可把马亮吓了一跳，“公子小声，现在可是在漠南境内。”一出并州城，马亮便低调起来，手上的十个金戒指一个不剩地摘了下来。

“怕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了，鲜卑是咱藩国。”说是这样说，韩龙还是低声了许多。木马流车如果运不到恒山，二十万斤的盐铁即使抢下来，也运不到幽州。

韩龙这两天在路上想明白了，等盐铁的事情一结束，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龙城去，找机会刺杀了轲比能。自己闯的祸，必须自己来消。

当然，檀香也在龙城，在那里也能见到她。

檀香还说过要到并州，她能藏在哪里呢？

想到檀香，韩龙心中发甜，悄悄伸手到怀里去摸那颗夜明珠。到怀中，他的手指却碰到一块铁牌。这铁牌是田大人交给他的兵牌，牌上阳刻着一个“田”字。田大人交待，那支恒山精兵的首领叫牵阳，认牌不认人。

韩龙的手指在铁牌“田”字上划过，想起与恒山精兵的接头暗号，“恒山有虎，步步为营”……

前行七八十里，转过一道山冈，是一大片葫芦状的平地。官道正好从葫芦中央穿过。

过了平地，山上一声唿哨，数十名鲜卑服饰的骑士出现在道路中央，弯刀出鞘，弓箭上弦，堵住了商队去路。

韩龙上前作揖，“商人马龙运送木料前往盛乐，请诸位军爷放行。”

骑士挥动马鞭，一声清响，山坡上露出一二百身影，均是张弓搭箭。

几名骑士跳下马，用刀挑开油布，看了几辆马车上的货，冲一位头领模样的骑士点了点头。

马亮笑着上前，递给那位头领一个布袋。里面装的是一千铜钱。

头领接过布袋，在手里掂了掂，用汉话问：“木料干什么用？”

“做床榻、几案。”

头领一摆头，骑士们让开一条路，放商队过去。山坡上的身影隐去不见了。

离鲜卑骑士远了，韩龙和马亮对望一眼，齐齐比划一个“三”字。这样似兵似贼的队伍，这是遇到的第三伙。

马亮大拇指往自己身上一挑，“公子，你看咱们鲜卑人多文明，只谋财不害命！”

“文明？他们是把商队当成羊，隔个百八十里，咬上一口，不能一下子咬死了。”

“不管怎么说，吃相也不算难看。对于我们商人来说，就当交税了。”

“你倒不讨厌他们。”

“能让我赚钱的人，我都不讨厌。”

“不管怎么说，我都讨厌他们。”

“讨厌所有的鲜卑人？”

“所有？不。”韩龙摇了摇头。纥骨部落也是鲜卑人，檀香、伊月美可都是相当好。嗯，那个拓跋力微也不错，都比那曹爽、丁谧之流好很多……

***

“嗒、嗒、嗒”，前方传来马蹄声，三匹快马一个急停，立在商队面前。

马上一人打量一番后，沉声说道：“恒山有虎！”

韩龙身躯一震，“步步为营！”

“可是韩公子一行？”

韩龙点头，“正是。”

“首领担心路上安全，特让我等来迎。”那人马上行礼。

韩龙抱拳称谢。

其余两人拨转马头，向回跑去。

走了一刻钟，前面传来密集马蹄声。数百骑兵驰了过来，前面引路的正是刚才那两人。

离商队二十来步，为首一人跳下马，快步走到韩龙面前，抱拳说道：“牵阳，见过公子。”

这牵阳原是并州一名将军，现在却如鲜卑人一样披散头发，一身皮袍，斜挎长刀，浑身透着一股剽悍的战意。

韩龙掏出兵牌递了过去。

牵阳接过与手里的兵牌合到一起，脸露喜色，又将其递给韩龙。

韩龙仔细核对两块兵牌，阴阳“田”字，正正好好合在一起。

牵阳向韩龙行礼，低声道：“并州恒山虎营全体将士，听大人调遣。”

韩龙见官道不是说话地方，骑兵护卫商队也极为奇怪，连忙吩咐道：“牵将军，请先将商队劫了，我们到恒山营寨细聊。”

牵阳一听乐了，怒吼道：“连人带货，给我劫走。”

数百骑兵上前，将商队围在中央向前走去。无论从哪个山头看，都像一群饿狼抢了数十只羔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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