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并州大败（1/2）

马亮领着三十位木匠、三百位军士正要出发，田豫带着宋彦霖、赵鹏、柳峰上了馒头山。

“大人来得好早。”韩龙领着众人上去迎接。虎营将士见到田豫，均是惊喜万分。

“卖完盐铁，再呆在城里就讨人嫌了，不如出来登山观景。”田豫轻飘飘地说道。虽只这么一句，但众人知道，并州城内必定经过了一番明争暗斗。

田豫注意到马亮他们带着木马流车，知道这是要去恒山东边的山道，也不多说，一摆手，请他们先行出发。

“大人，盐铁最后什么价出手的？”马亮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问道。

“不多——才翻了三倍。”

“那黑又胖认不认？”韩龙脑海出现轲比行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不认能行吗？本来是十倍，看在丁刺史的面子，我才把价格降为三倍。”

“这下大赚！”马亮高兴得去摸手上关节，却摸了个空——金戒指早摘下来了。

“出并州城时，听说鲜卑把带去的马全给了，还没够。”望着马亮下山的背影，田豫乐呵呵地说道。

“那怎么办？”韩龙急忙问。

“黑又胖说先交一部分，送走盐铁，剩余的后补。”

“他的话不能信。盐铁出了边关，鲜卑使诈怎么办？”韩龙马上反对。

“大家都懂这道理。可是，丁刺史偏偏答应了。”

“要坏菜——不过，对丁刺史是坏事，对我们没准是好事。”韩龙差点说“狗咬狗，咱看大戏”。

“起码有一个好处，我能早来这里，要不，还得跟他们熬几天。”

“大人，轲比能亲自到雁门关接盐铁了。”牵阳低声汇报。

“我们来时看到王旗了。”田豫点头。见着鲜卑大部队，他和宋彦霖几人躲到了官道两侧的山上。那一万精骑的阵仗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三千人打劫一万人，这个劫怎么打？

韩龙、田豫、牵阳等人，都在想这个大问题。

太阳滑落到远方的山顶上空，一片晚霞从南边飘了过来。

一名斥候快跑上山：“报，雁门关外打起来了。”

闭目养神的田豫坐起来，“谁和谁？”

“并州军马和鲜卑精骑。”

“原因？”

“盐铁余款。鲜卑人说他们的马匹也涨价三倍，不欠并州了。丁刺史派人带兵来讨。双方便打了起来。”

田豫一拍手掌，“好，虎营埋火做饭，全体吃饱喝足。”

韩龙闻讯精神大振。典农中郎将定完盐铁价格，即使是刺史也无权更改。鲜卑马匹坐地起价，丁谧如果吃这个哑巴亏，那他得自己掏腰包填补亏空。而不吃这哑巴亏，就得和鲜卑人翻脸打一仗。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那样，恒山虎营的机会就来了。

而他韩龙刺杀轲比能的机会也来了！

不多久，斥候来报：并州军马大败，两名将军战死，数千军士丧命。

田豫脸冷下来。

那两名将军是他多年手下，那些军士也由他亲手训练而成，如今一战却稀里糊涂地伏尸塞外。

牵阳拿起一块石头砸往山下，“这帮野狼，我宰了你们。”

田豫望着雁门关的方向，缓声说道：“轲比能根本没打算正常交易。他故意耍赖，激怒并州，引丁谧出兵，而他在关外早早设好了埋伏。”

并州兵马不是什么弱旅。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只能说明落入了敌人圈套。

韩龙握紧刀柄，“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举两得，盐铁到手，并州残废。现在漠南再有什么动作，并州也没有出兵的能力了。”

田豫猛然转身，两眼射出杀气，对牵阳下令：“告诉儿郎们，擦利刀箭，今晚替兄弟们报仇。”

***

夜黑下来，天上没有月亮，山谷刮着南风，带来鲜卑营地的喧闹声。

鲜卑的中军大帐设在葫芦谷。

数百火把照得山谷如白昼一般，数十鲜卑人席地而坐，轮流向中央一人敬酒。

火光映在那人身上，韩龙认出，正是轲比能。

他和田豫悄然摸到山腰，山谷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宋彦霖、赵鹏、柳峰等人陆续过来。军情探清：

——南营约有七千骑兵，驻扎山谷南边，防止大魏反击。

二十万斤盐铁装在三百辆马车上，停在山谷北边。

北营约有三千骑兵看守盐铁。

从人数看，雁门关一战，鲜卑人损伤极少。

牵阳矮着身子走过来，低声对田豫说：“大人，雁门那边没有动静。”

田豫叹了口气，“这是被杀破胆，怂了。”如果换作是他在雁门关指挥，必定组织一场反攻。

牵阳胸膛一挺，“属下愿带二百人，以大魏身份，从南边进攻。”

“只许你假进攻，造出数千人声威，拖他一个时辰，然后绕到桑乾河谷汇合。”田豫抚着他的后背叮嘱，“切切不可恋战，报仇有的是机会。”

“大人，趁敌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