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西门兵变（1/2）

“那你为什么不说，凡是马儿能到的地方，都是鲜卑人的地盘？”韩龙怒极反笑。

“我就是这样想的。”轲比德毫不掩饰野心。

“这样想的人，在你这前有很多——像那匈奴人、乌桓人，在你之后，还会有很多。但是，那就是想想而已——连盐铁尚且不能自给自足，马儿如何跑得起来？”

“只要大漠有一位可汗领袖各个部落，什么盐铁，什么金银，都不会再缺。”

“未必。这个大漠曾经有过多少位单于，和可汗一样尊贵，可照样连祭祀之地——龙城都丢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汉人卑鄙，从中挑拨离间——中秋大祭，正缺一些祭天的物品。以特使头颅的尊贵，足够来向上天祈祷。”轲比德仰头大笑。

拓跋力微策马到他身边，低声问：“这是大王的意思？”

轲比德白了他一眼，“差不多。怎么了，我说我的意思不行？”

“漠南的骑兵，大多在这里。漠南只剩数十万妇幼老弱。如果特使有什么差池，幽州王大人、并州陈大人的大军，谁来抵挡？轲比部落，离幽州最近……”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轲比德不耐烦地打断拓跋力微。他早就想杀韩龙，可他也知道，这事不能明着做，只能暗地下手。刚才只是痛快痛快嘴，吓唬吓唬人而已。

“特使大人，”他转头对韩龙高声喊道：“给可汗十万斤盐铁贺礼的事，你敢答应不？”

“我韩龙无权答应此事。你更无权问询此事。”韩龙断然回答。

“好。让你看看我有没有权。”轲比德上前几步，对秃发长生喝道：“长生首领，此时不把西门献上，更等何时？”

众人诧异地看向秃发长生。

秃发长生把手拍了两下，数千秃发骑兵张弓搭箭，围住幽州军士。同时让开一条大路，直通龙城西门。

“请王弟大人进城！”秃发长生大喊。此刻的他，不再像只猛虎，而如只小猫般温顺。

“长生首领，你这是——”被数支弓箭指着，韩龙冷静地问。

“良马择主。在轲比大人和檀大人之间，我相信轲比大人能统一大漠，结束这部落乱斗。”秃发长生脸上毫无愧意。

“因为轲比部落兵多？”

“不。因为轲比大人是男人——如果檀大人是男人就好了。”

“呵呵。”韩龙对秃发长生的理由不以为然，讽刺道：“首领刚才的戏演得真好。”

“拓跋部落是死敌，和他们不是演戏。他若真攻，我则真打。我只认轲比大人。”秃发长生昂然说道。

***

轲比德骑马慢吞吞地来到韩龙面前，眉开眼笑地说道：“韩公子，韩特使，你也有今天。十万斤盐铁，你不想给也得给了。不给，不让你回幽州。”

拓跋力微向前一挥手，拓跋部落骑兵向西门涌去。

到韩龙面前，他对轲比德说道：“特使和使团，由我漠南人来看管更为妥当一些。”

轲比德微微点头。

拓跋力微不理秃发长生的不满，朝韩龙一抱拳，“请特使下令，使团成员切勿反抗，以免误伤。”

他跳下马，拔刀架在韩龙脖子上。

韩龙点头，对宋彦霖等人下令：“听拓跋首领指挥，不要抵抗。”

宋彦霖、马亮等人松开按住剑柄的手，由拓跋骑兵用兵器指着，押往城门。

拓跋力微一推韩龙，跟在大队后面往西门走，等离轲比德和秃发长生远了，轻声说道：“等一进城，公子便劫持我。”

韩龙稍微一点头。

进西门，拓跋力微轻轻一咳。韩龙一转身，闪电般从他手里接过刀柄，掉转刀身，架到他的肩膀上。

“关城门！”韩龙一声怒喝。

宋彦霖等人拔剑砍倒守门的秃发部落士兵，快速关上城门。

“都别动，听特使指挥！”拓跋力微喝住想冲上前的拓跋骑兵，冲部落几位头目连使眼色，压低声音，“把秃发部落的兵清了！”

头目们旋即明白，带领手下，毫不留情地屠杀了守西门的百十来名秃发士兵。

登上城门上的箭台，韩龙手里的刀还是架在拓跋力微的肩上。他冲有些傻了的轲比德喊道：“王弟大人，借拓跋部落的兵用两天，守守城门。”

***

纥骨信带人赶到西门，被宋彦霖引进大帐。韩龙和拓跋力微正并排而坐，有说有笑。

“什么情况？”纥骨信紧绷的双肩放平下来。

“秃发长生暗地投靠了轲比能……”

“我说木骨闾怎么跑得那么快，两次都没抓着，原来是秃发长生暗地放水。”听韩龙讲完，纥骨信眼睛闪过一道冷光，“拓跋首领，一会儿我把西门旗帜换成我的，免得附义王那里起疑心。”

“辛苦。”拓跋力微致谢。

“委屈拓跋首领了。”

“不委屈。被特使劫持，我也得了天大的好处。”

“好处？”纥骨信没明白拓跋力微的话。

“我总算知道我儿子拓跋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