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生为可汗（1/2）

“韩公子父母可还健在？”轲比能的声音有些干。

“父母在，不远游。我父母双亡——”韩龙言外之意，用尽孝道劝我回幽州了，这条理不通。

“哦，抱歉。”轲比能有些失望，“公子年纪青青，父母自然岁数不大，不想已不在人世，确实可惜。敢问一下，父亲因何而亡，母亲——又因何而亡……”

轲比能有些絮絮叨叨，韩龙烦了。

幽州时，这方脸老贼和王雄大舅、桓京师傅又是送礼，又是敬酒，套近乎、讲交情，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转身就设死局、下毒手。

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诡计，韩龙早看破了，对轲比能那些询问家人的话，他不想回应半句。我父母怎么死的，关你什么事？

“两位候选人，”伊月美回了后院，冲屋顶喊道，“已经无人再来登顶。你们二人，圆月升起之前，决出胜负。”

“韩公子……”轲比能满脸真诚，直视韩龙，“不如这样，我如今已五旬，膝下无子，我愿收公子为义子——”

“不可能！”韩公子如同被人砍了一刀，“你们射死我师傅，差点刺杀王大人，我不会认贼作父，死也不会！”

“公子听我说完。”

“没什么可说的。”

“——公子既然进这个后院，等于放弃特使身份，来争取草原可汗。”轲比能继续说道，“草原可汗，自然以草原利益第一。”

“你究竟想说什么？”

“如果我们成为父子，那漠南漠北自然一体，不会再自相残杀，和大魏还能和平共处。我还可宣布，你为可汗太子……”

“然后找机会，干掉我，或者毒死我？”韩龙冷冷地说。

“怎么会？”

“怎么不会？”韩龙心中鄙视。刚才还拿刀威逼，现在装什么善良？

“那你说怎么办？”轲比能问韩龙。

“就在这，一决生死，生为可汗，死为鬼雄！”

“好，生为可汗，死为鬼雄！”轲比能哈哈大笑，站了起来，正面仔仔细细地打量韩龙，眼睛里露出一股怪怪的神情，“决胜负即可，何必决生死？”

轲比能活动了几下手脚，微笑着说：“不要以为比我年轻，就能胜了。这巨石再重，我不一样搬上楼来？”

“刚才是谁持刀堵道不让我上来？还是害怕我，怕输给我。”

“害怕你？”轲比能哈哈一笑，“我输给谁都怕，就不怕输给你。”

这老贼小看自己！韩龙涨红了脸，“什么时候开始对决？”

“不急，离月亮上来，还早得很。”轲比能坐下来，“我一个五十岁老头都不急，你一个二十岁的小伙急什么？”

“让你多歇一会儿——我知道你搬石头搬累了。”韩龙嘲讽道。

“又被你识破了。”轲比能自嘲道。

“要不，你就在等援兵。”韩龙指了指河东岸，“一声令下，数万骑兵渡河而来。”

轲比能苦笑摇头，“大祭之日，禁止战争。否则就是全草原的敌人，连可汗也不例外，更何况我现在还不是可汗。”

韩龙冷哼一声，双臂环抱，右手伸入怀里，紧握七星宝刀，“你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告诉一声。咱俩公平一战。”

说完，他坐到另外那块石头上，微闭双眼，休息起来。

大祭之日禁战，这事檀香说过，但为了防止轲比能不守规矩，龙城仍是警戒之中。现在龙祠里不知道怎样了。鼓声一响，檀香肯定高兴。这么长时间不下去，估计她着急了。眼前这个老奸巨滑，不管他说得多好听，一会儿要把他干掉，做不做可汗无所谓，起码檀香不用嫁给他了。幽州、并州也安宁了，大舅、田大人、陈大人肯定开心……

“公子想到什么开心事，不妨说出来，分享一下。”一直盯着韩龙的轲比能出声说道。

“我马上要当可汗了，能不开心吗？”韩龙眼睛横了过去。他更想说的是——你死了，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对啊。这确实应该开心，可惜屋顶没酒，有酒的话，都应该庆贺三杯。”轲比能这个时间装得脾气倒好，顺着韩龙说话，像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叔，让人恨不起来。

韩龙想着师傅桓京死的惨状，让自己的心保持冷酷。

“休息好没？休息好了喊我。”韩龙眼睛微闭，决定无论轲比能再说什么，绝不搭话。

“公子与檀大人年龄相仿，郎才女貌。我愿意毁去婚约，成全公子与檀大人。”轲比能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戳中韩龙心窝。

这老家伙知道什么了？韩龙的脸滚烫起来。肯定是黑又胖背后嚼舌头，以为我和阿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韩龙争辩道。

“没事也好，有事更好。”轲比能的话，有些混乱。

“真没什么事。”韩龙话，自己听都觉得有几分虚。

轲比能笑了，笑得那样自以为是。

这老家伙想的必定肮脏无比！

韩龙恼怒起来，“你休息好没？”

“你想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