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攀附权贵的表哥（十六）（1/2）

迟颜看向了柳熙，见他对她缓缓地摇着头，似在恳求她。你可后悔了？迟颜对他微微一笑，仿若当日倾诉情意般，温婉缠绵，见男子眼底燃起了点点希望，她缓缓开口。“探花郎的确与民女曾定亲事。”少女声音不大，可说得极为清楚，原本欣羡柳熙鸿运当头的士子们，都露出了幸灾乐祸与鄙夷的神情，席间一阵窃窃私语。

“柳熙，你好大的胆子！”天子震怒，非同小可，满宴皆跪，唯有宁昭目光深远，看着少女那纤弱的身子在帝王之怒下依旧站得笔直。

柳熙狼狈地跪在席间，浑身发抖,宁妩满脸怒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傅婉晴怎么会与柳熙有亲事，为何她那日不告诉自己，她区区一商户女，怎么敢在这种场合中说出来。

“柳郎，你快与陛下解释，你怎么可能和她有亲事呢？”宁妩摇着他，脸上一片慌乱，明明上一刻还是无限风光，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

柳熙伏地不语，已然是默认之态，宁妩摇头，嘴里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

迟颜目光从柳熙身上移到宁妩脸上，宁四姑娘向来眼高于顶，不曾正眼瞧过她，如今的模样，可真是叫人快意，可还远远不够。

“陛下息怒，民女不怪表哥。民女与宁姐姐交好，自知无可与宁姐姐相比，自愿退婚，成全宁姐姐与表哥。”迟颜跪在地上，宁妩听了，抹了抹泪，对她冷嘲道。“虚情假意！陛下，此女恶毒，明知我心悦柳熙，可却从未提及她与柳熙关系，特意等到陛下面前，毁我名声，毁柳熙前途，其心可诛啊！”

“陛下，臣女有话要说。”先前在鹤楼与宁妩争辩的女子，正是户部侍郎家的女儿罗韶音。在离开鹤楼后，迟颜亲自拦下了她，关于自己与柳熙一事，一切都告知了她。罗韶音不蠢，她知道她是利用自己，可她看不惯宁妩已久，有这样的机会，能让宁妩狠狠地摔下泥潭，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说。”皇帝见多了后宫争斗，怎么不知这是一出大戏，他虽顾着宁家面子，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太过徇私，目带威慑地看了迟颜一眼。迟颜收到了皇帝的威吓，她一小小商户女，自然是微不足道的。可她偏偏要给他们看看，商户女又如何，照样能让他们狠狠地跌落云端，正如当初的自己那般。

“陛下有所不知，宁妩曾被傅家姑娘所救，才能免遭山匪遇难，二人就此结为至交好友。因而我与其他姐妹方能结识傅妹妹，若说宁妩不知柳熙乃傅妹妹夫婿，臣女是万万不信的。而今不过短短一月，宁妩就抢她夫婿，陷她不义，臣女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此事，京中其他闺秀也能作证。”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宁妩平日就是娇纵任性。京城中看不惯她的人，又何止一两个，当日鹤楼上的闺秀们皆出声附言，将宁妩那日在鹤楼上的话复述一遍。她们不比傅婉晴，都是京城官贵人家出身，这说话的份量自然也就重了很多。

“你们！”宁妩气急败坏，这些人平日对她百般奉承，而今日竟全在落井下石。

迟颜看着她近乎疯癫的神情，只觉心底那口郁气渐散，胸口女子的怨气已淡去了许多。

本来众人所唾弃者是柳熙朝三暮四，为攀附权贵而大胆欺君，不想宁妩身为宁家之女，名门闺秀，私下竟能做出如此肮脏之事。

“这样说来，宁家姑娘与柳探花，还真是相配。”傅婉冷冷地补上一句。

宁妩大感羞辱，几乎不敢抬头见众人目光，在席间哭了出来。“兄长，娘娘，妩儿真的不知！”

“闭嘴！”宁昭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这几日她没来少缠姐姐，求她为柳熙与她婚事做主，若非他从中作梗，贵妃迟迟不肯答应，宁妩也不会不顾颜面，在这春宴上自己开口求皇帝赐婚。

“贵妃，你如何看。”若只是牵扯到一个探花与商户女也罢，偏偏宁妩做的事还被抖了出来，今日之后，还有谁会想求娶宁妩。可宁妩到底是宁家女，皇帝还是顾忌着贵妃与宁家颜面。

贵妃观察了迟颜许久，又看了弟弟，心思倒并不在这事上，只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陛下，此事是宁妩与柳熙之错。自古男儿多情，既然他与妩儿心意相通，陛下又曾金口玉言，不如就赐妩儿为柳熙之妾，以示惩治如何？”

“娘娘！”宁妩不想嫡姐竟丝毫不向着她，如此不是坐实了其他人的话吗？贵妃冷冷一瞥，训斥道。“你做出如此丢人之事，还不快快闭嘴！”有了贵妃开口，皇帝要处置此事起来，方便了许多。

“柳熙，你贪慕虚荣，胆大欺君，废去你尚书左侍郎之职，剥夺探花之衔，朝廷永不录用！待你完婚之后，即刻出京！”说完，皇帝又看向了迟颜，眼底隐有不喜。“傅家女儿，你身为民女，却敢直言上谏，值得嘉奖。但你身为女子，丝毫不顾自己与未婚夫君名声，家丑外扬，令人心寒。赏罚相抵，待你与柳熙成婚后，要恪守妇道，谨记女子本分，不可再有如此行径，否则朕必重罚！”好好一个杏林春宴，便因此事败了兴，皇帝到底是觉得此事让他与宁家都丢了颜面，对迟颜不由生了迁怒之意。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