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婴宁（1/4）

王子服，莒县罗店人，早年孤独，非常聪明，十四岁入学学习。母亲非常疼爱他，平常的时候都不让他去荒郊野外去游玩。聘萧氏为妻，未等嫁入门便死了，所以是一直没有娶妻。上元节有集会，舅舅家的儿子吴生邀他一同去看热闹，刚刚走到村外，舅舅家的家仆过来招吴生回去。王子服见集会之上游玩的女子很多，趁着高兴独自在集会上游玩。有个女郎携带婢女，拈得梅花一枝，只见那女子容华绝代，笑容可掬。王生注视女子目光都不想移开，竟时忘记了礼节顾忌。女子走过去数步，回首对婢女说道：“这个儿郎目光灼灼像似个贼人!”随手将花抛于地上，笑哈哈的带着婢女离去。王生拾起花来心中怅然，神魂丧失，怏怏返回家中。到家里，王子服将花藏在枕底，垂头而睡，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母亲非常担心，每日祗神求佛，病情反而加重。请医师过来诊视，给王子服吃药发散内火，晕乎乎的如被东西迷住。母亲抚爱的问他事情原由，王子服沉言默语不能回答。这时吴生过来看望，母亲叮嘱秘密探问。吴生来到床前，王生见到吴生泪水流了下来，吴生就坐在床边安慰他，慢慢细致盘问，王生这才将上元会见女子拾花的事情说出来，并且求吴生帮忙想办法。吴生笑着说：“你是想再见到那位女子!这愿望又有什么难的？我可以帮你去寻访。能够徒步在野外郊游，一定不会是什么大家闺女，如果那女子末嫁，事情就好办了，不然，就用重金迎娶，一定会成功的。现在状等你病情早日康复，其他一切事情就交给我来办理。”王子服听到吴生这么一说便觉开心了许多。吴生出门将此事告诉给姑母知道，并派人去寻找女子居住的地方。然而各处打探寻访一点消′息也没有，那女查无踪迹。王母忧愁不已，无计可施。然而自从吴生去探望王子服后，王子服笑容见多，食欲也好了。数日后，吴生又来探望，王子服问美女是否寻找到了。吴出骗他说道：“已寻找到了。我以为那女子是谁呢，原来是我姑姑家的女儿，也是你的姨妹，现在还没有出嫁。虽然内戚之间不谈论婚姻，但的实话相告就没有不成的。”王子服高兴的喜上眉梢，问：“女子住在哪里？”吴生无法，只得骗他说：“在西南山中，离此处有三十余里。”王子服又反复叮嘱，再三拜托。吴生千同意万答应，这才转身离去。王子服于是饮食渐渐增加，身体也慢慢的好了。每日探视枕底，花虽枯萎，但花瓣还没有凋落，凝思花朵把玩，就如同见到姑娘本人。每日里又怪吴生不能早些到来，写信招他过来，吴生总是支吾推托不肯与他相见。王子服心里生气，整日里闷闷不乐。母亲担心他旧病复发，急忙为他找人给说亲，刚一和他商量，他便摇头不愿意，只是每日盼着吴生过来。吴生自此无半点音信，王子服心中更增怨恨。转念寻思三十里路并非遥远，何必要指望别人帮忙？于是把梅花放入袖中，赌气自己去往南山，而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孤伶一人独自行走，路上连个可以问路的人也没有，便一直向南山方向走去。行走三十余里，杂乱的山峰相互环绕，满山翠绿，新鲜的空气叫人感到肌肤清爽。寂静的没有人行走的痕迹，只有鸟儿来回飞过的一条小道通向远方。遥远向谷底望去花坐乱树之中，隐隐有千小村落。王子服下山入村，见农舍房宇并不太多，而多为茅屋，其意境很是优雅。北向有一户人家，门前种的全都是垂柳，墙内所种桃树杏树繁多，其间又种有竹子，野鸟在花木之中欢唱觅食。心想这定是人家自家庭院，所以不敢冒然进入。回顾对面人家，有块巨石光滑整洁，因此坐下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听墙内有女子长声呼听：“小荣!”其声音娇细。王子服方要再细听，一个女郎由东向西，手执杏花一朵，俯首要要杏花戴在头上；举头望见王子服，便不再把花往头上戴，而是含笑拈着杏花进到屋里。仔细看去，那女郎便是上元节途中所遇女子。王子服心中立刻高兴起来，但是又没有理由可以进去。想要叫姨妈，又顾虑从无来往，惧怕叫错反而让人笑话。屋门内又没有人出来可以问询，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来直徘徊，从早晨一直到中午，一直在那里张望，几乎忘记了饥渴。此时见有女子露出半张脸来偷看，似手惊讶王子服半天为什么还没有离去。忽然一个老妞扶手杖走了出来，看着王子服说道：“你是从那里来的，听说从早晨来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走闻。你想要做什么？你也不知道饿吗？”王子服急忙起身句老妇行礼，答道：“我是来此寻找亲戚的。”老妇耳聋听不清楚。王子服又大声说了一遍，老妇这才问道：“你亲戚姓什么？”王子服答不出来。老妇笑着说：“奇怪啦!姓名你都不知道，又探着什么亲戚？我看你也就是一个书呆子。不如你跟我来，吃些粗米饭，家里也有短床可以睡觉。等待明天早上回去，问明白了姓氏，再过来探访也不晚。”王子服这时也感到肚子也饿，也想吃饭了，又想与老妇去也还可以接近美人，心里大喜。跟从老妇进入院子，只见门内白石砌路，夹道两边红花片片坠在台阶之上，沿小路曲折而西走，又开启一门，豆棚花架布满庭院之中。老妇请王子服进入到房舍里面，粉刷过的墙壁光明如镜，窗外海棠的枝朵，探入到室中，书籍摆设，桌几，床铺，没有不干净整洁的。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