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耿十八（1/1）

新成耿十八病危将死，自知不能起，对妻子说：“永诀就在早晚之间，我死后，改嫁和守节都由你，请说一下你的打算。”妻子默默不语。耿十八坚持让妻子回答他的问话，并且还说道：“守寡当然很好，改嫁也本是人之长情。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又有什么伤害呢？马上我就要与你告别，你能够为我守寡我心理会很安慰，你改嫁了我也意断心决。”妻子神色惨然的说：“咱家穷无片瓦，你在都吃不上饭，你不在了又怎么能守得住？”耿十八听完，立刻捉住妻子的手臂恨恨的说道：“守住，莫嫁”说完便死了，妻子用力无法将耿十八握着的手从手臂上分开。妻子吓的大声哭闹。家人赶到，找来两个臂力大的人上去用力才将耿十八手指从妻子的手臂上掰下来。耿十八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出门，见到有小车十余辆，每辆车上各有十个人，并且用方纸书上名字粘在小车上面。押车的人见到耿十八，催促他快些登车。耿十八看到车中已经有了九个人，加上自己正好十人，又看了看粘纸上面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后。听车声吱吱咯，，响声震彻耳际，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地。到了一处地方，听到有人说：“此处是思乡地。”耿十八听到这个名字感到疑惑。又听到押车人互相低语：“今日又铡二人。”耿十八害怕，便去仔细的听他们说什么，押车人所说事情都是些阴间发生的事情，耿十八此时自已悟道：“我现在岂下是已经作了鬼了吗？”顿实想念起家中已经没有什么再挂念的，只有老母年事已高，妻子再嫁后，缺少有人来奉养；一想到这些，不觉得泪流满面。又往前走一段路，见前面有高台数座，游人众多，个个都足蓬头垢面，身戴枷锁械，哭声呜咽上上下下，听人说此处便是“望乡台”。诸，众人到此，都从车上跳了下来，你争我跑争先登上望乡台。押车人或者用鞭子揍，或出面阻止，唯独到了耿十八，则督促耿十八令他登望乡台。登数十数个台阶，才到达台子顶。抬眼一望，这房屋庭院就好就在眼前一样。但是内室隐隐看不清楚，就如烟笼雾绕。耿十八想到老母凄恻不能自已。回头看去，见一短衣打扮的人站在身后，那人问耿十八的姓氏耿十八回答姓耿，耿十八将自己的情况全部告诉给对方。那人也自我介绍道他是东海匠人，见耿十八落泪流涕，问道：“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心的？”耿十八又将家有老母无人奉养的事情告诉给他。匠人与耿十八商量越台逃跑的事情，耿十八害怕被鬼差抓回去，匠人又一次告诉他不会有事的；耿十八又考虑台子太高容易跌伤，匠人说到时你跟着我跳下去就可以了。说完匠人一跃先跳了下去，耿十八果然跟在他身后跳下，等到落到地面，果然无恙，更喜的是无人察觉到。看所乘的小车还停在台下。二人急忙奔跑，刚跑了几步，忽然想起自已名字还粘在车上，恐怕不去掉名字会被人追查，便反身走近小车，以手指染唾沫，涂去自己的名了这才又开始奔跑了起来。两人跑的张口喘气，不敢稍停片刻。过了一会进入里门，匠人将耿十八送人到他的住室。耿十八看见自己的尸体，一下子就苏醒了过来，感觉到乏力疲惫暴躁口渴，立刻叫着要喝水。家人害怕，给他水喝，饮到十几杯水。乃站起来，作揖拜伏于地。立即出门，拱手感谢方才回到屋内。躺在屋内直挺挺躺在床上不动地方。家人认为他行为怪异，认为耿十八不是真的活了，然而再去看他，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稍稍等候片刻离近追问，便开始清清楚楚的讲出事情经过。家人问：“出门去做什么事情？”耿十八说：“去与匠人告别。”“饮水为什么那么多？”曰：“初开始是我自己饮用，后来匠人也一起饮用。”家人喂他一些汤饭吃，数日后恢复健康。由此厌恶妻子因他死后再嫁的事情，从此不再与她共枕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