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白于玉（1/3）

有一个书生叫吴筠，字青庵，少年时就很有名气。当地葛太史曾看过他的文章，给以好评。因喜欢他的文才，就托与吴筠要好的人请他来交谈，以观察他的言谈与文采，并说：“哪里有像吴筠这样的才学还长期过穷日子的呢？”并叫邻居们传话给吴筠：“要是能奋发上进，考取功名，我就把女儿嫁给他。”

葛太史有一个女儿，长得很漂亮。这话传到吴筠耳朵里，他非常高兴，也很有信心。可是第一次考试就落了榜。他就托人转告太史：“我能富贵那是命中注定，只不过不知道是早是晚。请等我三年，我实在不能成功，他的女儿再另嫁。”由是他更加刻苦学习。

一天夜里，明月之下，有一个秀才来拜访他。这人长得白净脸，短头发，细细的腰，长长的手。吴筠有礼貌地问这个人从哪里来，有什么事情要来见他。那人说：“我姓白，字于玉。只想与你交个朋友”两人又一起谈论了一些话语，吴筠感觉白于玉是个心胸开阔，学识渊博的人。心里很是赏识，就留白于玉同宿一处。白于玉也不推辞，一直睡到天明才走。吴筠再三叮嘱，有时间一定要再在一起叙谈。白于玉也觉得吴箱诚实热情，就提出要在吴筠家借住。吴筠非常同意，两人约好了搬家的日子，就分手了。

到了搬家的那天，先是来了一个老头送炊具及其它用具过来，随后白于玉才骑着一匹白龙马过来。吴筠将白于玉迎接进家中，急忙命家人打扫房间安排白于玉住下。白于玉安顿好住处便打发跟来的人牵马回去了。

从此以后，吴筠与白于玉两人朝夕相伴，互相研讨学问，各有收益。吴筠见白于玉读的书并不是常见的书籍，也没有八股文一类的文章，便奇怪地问白于玉。白于玉回答道：“人各有志向，我可是不求功名的人。”晚上，白于玉请吴筠到他屋里来喝酒，拿出一卷书来给吴筠看，书中讲的都是些吐纳运气修身养性的方法，吴筠一点也看不明白，便信手将书放在哼一边。又过几天，白于玉对吴筠说：“那天晚上给你看的书籍，里面讲的都是些《黄庭经》的要术，是羽化登仙的入门教程。”吴筠笑着说：“我对成仙可不感兴趣。成仙是要断绝情缘，没有世间杂念，这是我做不到的。”白于玉问他：“那有什么不能做到？”吴筠回答孔老夫子说过无后为大，人还是要传宗接代的。白于玉又问道：“为何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去娶亲呢？”吴筠笑道：“‘我有个毛病，我就喜欢女色’。”白于玉说：“‘请你不要留恋那些庸脂俗粉’。你想娶的又是什么样的意中人呢？”吴筠这才把让葛太史女儿等待的事情告诉了白于玉。白于玉怀疑葛家的女子未必是真的美。吴筠说：“这女子美是远近都知道的，这并不是我自己眼光浅薄。”白于玉一笑了之。第二天，白于玉忽然整理好行装，对吴筠说我要走了。吴筠依依不舍，难过地与白于玉絮絮话别，不忍分离。白于玉就叫童子背着行李先走，自己与吴筠继续说话。忽然见一个青蝉叫着落在桌子上，白于玉与吴筠告辞说道：“车子已经来了，我现在告辞了。以后你要是想我，就扫一扫我睡过的床，躺在上面。”吴生听了刚要想再问什么，转眼间，白于玉就缩小得像指头一样大，一翻身骑在青蝉背上，吱地一声飞入天空。渐渐地消失在彩云之中。吴筠这才知道白于玉不是平常人。惊愕了很久，才怅然若失地回房了。

过了几天，天上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吴筠心里想念白于玉，就走到白于玉住过的房间。一看白于玉住的床上布满了老鼠的爪迹，叹了口气，用扫帚把床上扫了一遍，铺上一张席子躺在上面休息了一下。不多时，就见白于玉的书童过来请他，吴筠非常高兴，跟着童子就走。一霎时，见一群小鸟飞了过来，童子捉住一只小鸟对吴生说：“黑路难走，可骑小鸟飞行。”吴筠心想这么小的小鸟能负担得动我吗？童子说：“可以骑上试试。”吴生就试着骑在上面，见鸟背非常宽绰，童子也骑在他身后，只听嘎的一声就飞上了天空。

不多时，眼前出现一座红门。鸟落在了地上，童子先下，扶吴筠从鸟背上下来，吴筠问：“这是哪里？”童子回答说：“这是天门。”门两边有一对大老虎蹲在那里，吴筠很害怕，童子上前护住他，将他领了进去。只见处处风景与世间大不相同。童子领他到了广寒宫，宫内都是水晶台阶，走路像走在镜子上一般。两棵大桂花树，高大参天，荫翳天日，花味随风飘来，香气袭人。房屋、亭子，红墙，红窗，红门全是一色，时常有美女进进出出，个个端庄秀美，人间无比。童子说：“王母宫的宫女更漂亮。”因怕白于玉等久了，没能多留，童子匆忙领他走出广寒宫。

又走了一段路，就看见白于玉在门口等他。白于玉一见到吴生，忙上前来握住他的手，领他进到了院子里面。吴筠见屋檐下清水白沙、涓涓流淌，玉石雕砌的栏杆，好像月宫一样。刚进屋坐下，就有妙龄女子前来奉献香茶，接着就摆上酒宴。四个美女，金佩玉环、叮当作响，侍立两边。吴生刚觉背上有点痒痒，就有美人伸入细手用长指甲轻轻搔痒。吴生只觉心神摇曳，一时平静不下来。不一会儿，就喝得有点醉意，渐渐掌握不住自己，笑着看着身边的美人，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