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红莲娘子（1/3）

“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谢家公子一愣，灵空也回味出来，这句话的不寻常。

陛下不就是公主的父亲吗，公主为什么和朝臣一般，称陛下，而不是父皇。

但谢家公子只是愣了一会，便忽略了这个突兀，回复道：“不，这是朝臣的建议，已上达陛下。其实陛下已经首肯。但陛下不想勉强公主。所以派属下来问问公主的意思。”

“如是陛下的旨意，我定当遵循。”公主低头整理起自己的衣裙，并不看眼前的谢家公子。

灵空看在眼里，她想把自己藏起来，或者说，她虽然答应，但并不愿意。什么不想勉强，都派了外人来问，她能不答应吗。

这些话灵空自然插不上，但她心里犯嘀咕。

一个朝臣的夫人，自然犯不上皇后接驾。大梁亲王稀落，自然没有什么亲王女眷来履此职。但这次既然决定由王家和谢家接迎，自然应该由他们的夫人迎驾呀。

谢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跑这么远，请一个不住皇城里的公主去迎驾。

她心里这番想，眼神自然凌厉起来，双眼收细，审视起谢家公子来。

谢灵玄自不会理会灵空。

他没想到，公主答应的如此爽快，立刻轻松了些，道“既然公主首允，我就好复命了。过几日等礼部把章程列下了，我自当拿来让公主过目。不知公主何时起身回京？”

“我将在桓将军回京之日前一天回京。”

谢公子明显惊到了，急的站了起来，冲到帷幕前道：“公主，此事非小，桓公也非一般朝臣。提前一天，未免仓促。还望公主三思，尽早回京。”

其实别说谢公子，连灵空也惊到了。这么大阵仗的事，公主只提前一天。这可是连走一遍行程都来不及呀。

但灵空一看到她的手，立刻明白了，皇宫不是她的家，她住不下。

“礼部若有什么定下来的事宜给我，快马送过来好了，我这里女官都是从前宫里的，她们会替我准备的，不会失礼于人前的。”

这话说的不错，灵空知道公主身边的女官好多是宫里服侍太后的人。礼部和宫里还经常派人来请呢。

谢灵玄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似乎不太好启口，急的在厅里来回走，最后躬身一礼道，“还请公主三思，早日回京”

安宁公主却没有一丝退让转圜的意思。厅堂里静的听得见一根针落下。

谢灵玄开始恨死那份淡定从容了，觉得那只是无知的顽固。

他见劝不动，只有抛出杀手锏，“公主可知这次桓公夫人请了谁当她的贴身护卫？”

公主在帷幕内，淡淡的看着他，并未回答。

谢灵玄觉得她怕了，得意说出答案，“红莲娘子”

灵空惊的脱口道：“那个屠了一个村的女疯子？”

谢公子把眼一闭，痛苦的点了点头。

灵空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公主来迎这个桓夫人了。这太危险了。

但安宁公主似乎不这么想，她眼神中略带深意的看着对面的谢公子，道：“想必桓公是怕夫人出什么差池，才请了这位‘江湖人士’。桓公有此担心，也属人之常情。”

谢灵玄本以为公主会怕，但见她非但不怕还说出如此不咸不淡的偏袒之词。谢灵玄心下不满道：“叔父希望公主能早日回京，也好早做安排。”

安宁公主知道他的叔父是谁。大梁朝第一权臣谢千-谢尚书，他门第虽比不过朝中的王家，但智谋手腕一流，还擅揣度风向。

谢家现今的风光几乎是他的功劳。

她虽忌惮谢尚书，但还是从容的回道，“什么安排，刻意的安排不是更易激怒红莲娘子，让桓夫人更加惊恐。

“我日期已定，望谢公子转告谢公，桓公是我朝肱骨之臣，他为我大梁收复旧都洛阳立下汗马功劳。

“他虽家门不显，但他也通墨识礼之辈，莫要听信坊间流言，做出一副处处提防，事事小心之态，反倒让人看轻了。”

这番抬高桓家，让谢灵玄无法接受。他觉得他好心好意来提醒她有危险，可居然换了个这个结果，他满眼不解，“可他…”

安宁公主却没打算在他面前输下阵来，抢白道：“他启用凶徒，不正是因为惧怕流言，惧怕隔阂，惧怕猜忌吗？我堂堂大梁皇室信他、用他，有什么好惧怕的？”

谢公子当天便下山了。

事后，灵空拉了拉公主：“师姐，你不怕吗？”

安宁公主面沉如水，“我怕，我怕我做不好，失了朝廷的脸面。”

灵空愣愣的看着她，第一次觉得成年人的世界如此复杂。

灵空在来南国前，从没听过‘红莲娘子’。作为北方的小孩没听过这个可怕的传说。

但她不知她眼前的安宁公主当年还和红莲娘子交过手。

那年废帝才刚刚登基，松江府一个小渔村被屠村。在当时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案。

就在人心惶惶之际，松江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