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家（1/2）

众人散开后，李瓜子把张桂芳从地上搀起来，弯腰蹲腿要背他媳妇，谁知张桂芳照着李瓜子的屁股就是一脚，摔得他一个狗吃屎，嘴里骂道“你个窝囊废！”

张富贵见状眉头紧锁严肃道：“李家媳妇你这是干啥吗，有什么事情回家说嘛，你这一天天的装死要活的是整哪一出，你看看把娃们吓的！”

李家儿媳妇见书记这样一说，闷不吭声的，用袖子抹把眼泪，往自家屋里头昂首走去，卷起一地灰尘。李瓜子带着二海讷讷紧跟在后面，生怕一眨眼女人又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李老汉用拐狠狠地捣鼓地面摇头道：“富贵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让你见笑哇，走，家坐会”

张富贵：“好，叔，您老消消气，慢点。”

说着伸手搀着李老汉往他屋里走去。

李老汉原名是叫李茂财，解放前他家可是当地有名的地主，住的是前庭后院大宅院，靠收租过日子，后来被抄家没收了田产，逃难来到莽荒村安家落户了，现在住的只有三间低矮的茅草屋了，人生无常啦。

李家三代单传，谁知道传到李老汉这代了娶个媳妇不能生养，他爹本打算再给李老汉再娶一小妾，结果这解放一来，政策不允许了。

李老汉的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从他远房表亲家过继一个孙子,也就是李瓜子给李老汉当儿子。

这样李老汉的爹死了才算闭眼，不然真是死不瞑目。

话说这李瓜子的婆娘张桂芳的肚皮也是争气一连生三个带把的，那在家里地位蹭噌直升，说话也是说一不二，一手遮天，李瓜子和他娘在家里的地位真真是每况愈下。

母凭子贵，张桂芳在整个村里那走起来路也不比螃蟹差。谁家要是生个女娃，此妇人定会冷嘲冷讽笑一番。

张富贵扶着李老汉刚踏进他家主屋，李老汉的老婆孟大娘便迈着裹住布的小脚颤颤巍巍的迎了出来。张着没有几颗牙的瘪嘴惊呼道：“哎呀，是大侄子书记来了，快坐，快坐。”

边说边用袖子抹了一下长条木板凳示意张富贵坐下。顺道招呼李瓜子倒茶水待客，李瓜子闷“嗯”了一声。

刚一落座里屋的张桂芳便大喊一声：“我要分家！”

孟大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老汉：“富贵啊，今天刚好你在，帮叔拿个主意，这瓜子媳妇要分家，今天闹得这一出就是因为你大娘没有同意分家。”

张富贵：“叔，不能分啊，分开你和大娘谁来照顾，这农忙眼看就要到了，瓜子你说是不是？”

张桂芳脚一跺，嗓门又拉高几分：“不行，今天必须分家！”

李瓜子声音低的像蚊子哼:“不能分。”

张桂芳一个眼风劈向她男人:“李瓜子你给我闭嘴”

李瓜子噤若寒蝉：“我，我......”

李老汉把拐棍捣地的咚咚响，猛咳几声吐出一口老痰，喘着粗气道:“这是嫌弃俺们老了，干不动了，分家分家，家里有啥，不就几亩薄田，分了也好，省的天天闹。富贵啊，今天你就主持公道就把这个破家分了吧！”

孟大娘开始抹眼泪了。

张富贵：“叔，这家要是分了，以后您和大娘咋办。”

李老汉：“分吧，不分以后又不知会整个啥幺蛾子！”

张富贵：“叔啊，您老想清楚了那就分吧。”

说罢扭头朝里屋喊了一句“李瓜子的婆娘你给我出来。”

指着张桂芳开始训骂起来：“人都老的时候，做人要讲良心，你这婆娘天天整个什么幺蛾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咋不上天呢……”

张桂芳头昂的高高的不服道：“书记你今就别说那么多，今天把家分了就行了。”

李大海看他娘在书记面前也是如此蛮横，突然低吼了一声“俺不同意分家！”

这低吼声犹如平地惊雷，惊的几人视线都投向了李大海。

张桂芳看他儿李大海满脸通红，一脸怒气的样子。想到自己生的崽在书记面前让自己这样难看，于是乎又装疯卖傻起来，躺在地上翻滚大哭，骂李大海是个白眼狼。

书记张富贵一脸愁容嫌弃的看着妇人，一旁的李老汉和孟大娘无奈的看着自家儿媳，只有李瓜子伸手想拉自己的婆娘。

李大海知道他娘这一旦开始便是没完没了，不达目的不罢休。自己只好缴械投降。说分家可以，自己要和爷爷奶奶一起过，自己的口粮也要分在爷爷奶奶家。

妇人一听更不愿意了，说自己还没有死，这兔崽子就要反天了。

书记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的吧嗒了一口旱烟，让妇人见好就收，不要再闹下去了，再闹下去，家是分不成了。

妇人一看书记那张黑脸，再一看李大海那倔强的熊样，于是乎又一次的起身，拍拍身上的飞尘，振振疲惫的精神，开始分家。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找来纸和笔，拟一个凭证。

老两口分得一间房，两只鸡，三块腊肉，一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