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心（1/2）

进殿时，秦溪云只觉得一道道目光轮番注视着自己。

她站定，向上座的几位行礼，随后目光落在一脸担忧的秦将军身上。

她笑了笑，算是安抚秦将军。随后向一旁的乐官行礼示意，乐官颔首回礼。

下一刻，乐声铮然。一柄孩童习武所用的粗糙木剑，在少女手中舞得虎虎生风。虽然动作简单，但大开大合的气势令人不得不赞一声“将门虎女”。

秦将军意在做一个纯臣，曾经多次对各家抛出的橄榄枝视而不见，为此京中有的是人家乐意看镇国将军府的笑话。

那些原本面上微微带笑的人家，在秦溪云开始舞剑后，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

与之相反，秦将军、任将军夫妇等人面上的担忧逐渐变为了舒心的笑。秦将军还有闲心与任将军隔空举杯，足见其心情之好。

最先嚷嚷着要看秦溪云献艺的呼稚公主，却只顾垂眸饮酒，全然不向殿内瞧。

一舞毕，秦将军第一个起身，将双手拍得震天响。

待秦溪云行完礼，他起身走到殿中，向皇上行了一个武将礼，道：“多谢陛下，若非陛下点名，臣还不知小女竟有如此才艺啊！”

萧禺闻言来了些兴趣，“哦？秦爱卿竟然不知？”

秦溪云站在爹爹身后半步，道：“回陛下，臣女学舞剑不过半月余，家父整日忙于政务，臣女恐打扰了父亲，便未曾告知。”

事实是，她不过跟着黄翎学了一日便没有再学。那一日秦将军被扣在宫里议事，入夜了才回府，她自然没有去打扰自家爹爹。

萧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呼稚公主的娇笑抢了先，“陛下为何光问话？我可还没看够歌舞呢。”

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下面的秦家父女。

她虽没有上过战场，却也知晓那位将自家兵士驱赶了三百里的大晟将军，看殿内二人的目光便仿佛淬了毒一般。

秦家父女行礼回座，一队宫女踏着轻巧的步子进来，乐声再起。

秦溪云又回到了之前那副淡漠的模样，对周围的探寻目光皆视而不见，只不时向上座的呼稚公主看去。

后头的宫宴再没有什么变故，到了时辰各家便纷纷离去。

秦溪云和自家爹爹一同坐在马车里，秦将军担心身上的酒气熏着女儿，刻意坐得远了些。

“陶陶，你何时学会的舞剑？”秦将军还是没能克制住内心的疑惑。

“前几日学武时，我在地上捡了根树枝乱舞，黄翎看到就抓着我学了一日舞剑。”秦溪云说着，苦了脸，“整整一日！我第二日胳膊都差点抬不起来。”

“就学了一日？”秦将军有些不敢相信。

“就学了一日。”秦溪云道，“舞剑比练拳脚功夫还累，我就没有继续学。”

其实是因为她一日便学会了，再学也没有必要，不如做些别的。

“净说胡话！我看你就是学的多了，浮躁了！”秦将军道。

秦溪云低头笑着，不知不觉眼角沁了两颗泪珠出来。

若她从前没有生在皇家，父皇也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普通男子，她是不是也能体会到这种寻常人家的亲情？

这头秦溪云感受着亲情的温暖，那头晏行川却尝尽了亲情的凉薄。

自上了马车威远侯夫妇便没有什么好脸色，晏行川知晓今日失言，像只鹌鹑一般坐在角落。

马车停在了威远侯府门前，晏侯爷拽着想要溜走的晏世子进了前院，晏夫人紧随其后。

进了前院，闭紧了门窗，晏侯爷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硕大一个逆子，只觉无可奈何。

“你究竟怎么想的？”

晏行川扑通一声跪下了，“爹，我是真心倾慕秦小姐的。”

“真心？什么真心？”晏夫人一针见血，“头一回见面就把人家打破相的真心？”

“我要是知道秦小姐在那边，我也不会同孟清远斗气了啊。”晏行川不满地嘀咕道，“都说了伤她是个意外，非我本意，怎就还揪住不放了呢。”

晏侯爷猛地一拍桌子，吓得两人俱是一激灵，“你到底知不知晓这其中的严重！”

“可秦小姐也答应了，说只要我能说服秦将军便嫁给我。”晏行川很是不服。

“那你能说服吗？”晏侯爷只觉火大，“现在是西北战事正是关键，秦将军更是西北的关键，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让他与我们产生嫌隙，我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装了些啥！”

“只怕秦将军觉得你甜言蜜语哄骗了他女儿，多给你记一笔。”晏夫人不冷不热道。

“别人到你这个年纪，都已经为人父了，你还在此整日添乱！”晏侯爷道，“这几日你就给我在府里好生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爹！”

“我会替你向陛下告假，你就在家里好好反省！”晏侯爷一挥袖子，“琢玉，把世子带回去！”

琢玉低头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晏行川拽了起来，“走吧，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