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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雨(1/2)
偏角门。
燕燕浑身是血,泪眼朦胧地怒骂:“就你们表姑娘的命是命!我家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她现在大出血,怎么止都止不住!再不让我出府请大夫,我……我……”
燕燕抄出从厨房里摸来的刀,愤然指向那些看门的仆妇。
“我就先宰杀了你们,再来负荆请罪!”
燕燕身后还有两个侍女两个家丁。
两个家丁神色到坦然,是个老实相,但那两个丫环则是神态锵然,抱了必死的决心。
守门的仆妇不敢再拦,拉开门栓,让她们几个出去了。
西华堂。
楚衍之赶到时,见庭中侍女端着一盆一盆血水走出来,紧皱着眉头。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小产?
诧异过后,他心中有了决断。也不再进去瞧眼情况,沉着脸色转身就走。
靳侍卫诧异,打着伞跟上。
“公子,你不进去看看吗?”
“她小产,我也不是大夫,进去何用。”
“更何况,那个孩子怎么来的,你不也知晓?”
楚衍之快步往华园走去。
他原是想再忍沈怀音几年的。
便是她腹中这个孽子,只要他帮煜王成事,他也会留此子一命。
只可惜,沈怀音太闹腾了。
她既不能安于室内,那么杀了,总比留下好。
湿漉漉的街道上,偶有几阵梆子敲响的声音。
燕燕撑着伞,望着泼瓢大雨,迅速吩咐着。
“没忘记吧,杨武你带素儿莲儿往玉交巷去,将七叔公伍大伯娘全叫过来,记得,叫得人越多越好!”
“小圆和大德跟我走,我们去找张大夫!”
一行六人分了两拨走。
燕燕望了望背后如巨兽般盘踞的楚府,冷着一张脸。
“我们姑娘可是跟着老爷上山剿过匪的人物,怕你们?”
“哼!”
夜色冷寂。
大雨滂沱间,打着灯笼的丫环家丁们,很快隐没在黑暗里。
华园主宅中,楚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捶打了一下楚衍之。
“我原以为,你护她是因为心中有她,我还满心希望她能添个丁,给我楚氏带来一点兴旺之气,却没成想,你……你……你糊涂啊!”
乍一听得沈怀音小产,她心疼;
后又听闻那孩子不是楚衍之的,楚夫人又怒火冲天!
可再怎么惊怒心疼,她最无法理解的,还是楚衍之要护着沈怀音瞒下这回事。
“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何还要替这贱妇遮掩!”
楚夫人捂着心口,身形踉跄。
说不清她是更恨沈怀音这个毒妇多一些,还更伤心她儿子做下此等愚善之事。
见楚夫人被自己气得喘不过气来,楚衍之有一瞬间的愧疚。
不过很快,他压下这点内疚,沉着道:“母亲,事已至此,悔恨无用。”
“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妥善处理沈氏……”
三更天,子时夜。
更夫穿蓑衣,冒风雨,拿着梆子‘咚’,‘咚咚’地敲了两下,嘴里喊着——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伍大伯娘坐在马车上,手脚发凉。
她拉着丫环问:“怎么回事?怎么就大出血了?”
素儿莲儿惶恐摇摇头,不敢多说其他。
伍大伯娘便只能忍着焦心叹:“我这堂侄女,唉,命途多舛……”
沈远道这一脉虽无男丁传宗接代,但交好的沈氏族人是有几个的。
更何况,玉京的沈氏族人中,就沈远道这一支最出息,平日宗族的大事,族长族老们都会请教沈远道。
当然,沈远道不幸遇害后,族中也有心怀不轨之人,想发绝户财。
幸好沈族长、七叔公都公正,沈怀音和沈氏祖母也不是软柿子。
沈家那大笔家产守住后,全添到了沈怀音的嫁妆上。
想到往事,伍大伯娘忍不住惋惜,“远道和云秀也是善人,还有梦儿,那样可爱的小女娃……”
马车辘辘停在了楚府门前。
伍大伯娘下车,见族中其他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都沉着脸色,不作多言。
华园内。
楚夫人按下心中种种繁杂心绪,恢复镇定道:“你既已下了决心,便不用问我了。”
“快刀斩乱麻,该沉塘沉塘,该发卖发卖,注意一点其他院子里的仆妇,别让她们把话传出去了。”
“到底是一件丑闻,哪怕是那沈氏自甘下贱,我也不想跟她一起被外边的人议论。”
楚夫人沉下心,坐上太师椅,又补充道:“对了,这事你还得上告族老,还得给沈氏族人一个交代。”
“不过他们沈氏女自己不检点,想来沈氏的族人不敢多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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