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算那小贼逃得快（1/2）

安排完他俩，齐钦理了下衣袍，又取过刚到手的青衿外衫罩在外间，方向着严主簿走去。

严主簿步子迈得极快，不时回头张望，神情戒备之至。

齐钦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时闪避过严主簿探寻的视线。

就这么绕过条条小道，不知多久，严主簿来到扇狭小的1木门前。

严主簿敲门，过了好会儿，木门从内被推开，一个小厮将他迎了进去。

齐钦又稍等候了片刻，才无声靠近门前，俯身贴上右耳，里面隐隐约约有喝斥声，是严主簿的，而后是那小厮的，似是解释，齐钦听不真切。

待到里面喧声散尽，彻底归于寂静，齐钦才慢悠悠往后退了几步，大致估算了下墙体高度，又抬手轻抵于腰腹处，神色有片刻失控。

若没这伤，面前的高墙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如今......他也只得忍痛前行。

轻叹了口气，齐钦挽起衣袖，露出素白的半截小臂，提气轻身一跃，五指卡在青石砖缝间借力，极为灵巧的，他攀上了院墙。

他没急着冒头，先是仔细观察了下其间布局——四方的院子算不得大，其中红梅倒是开得正盛。

正门居于东位，自齐钦的位置望去，恰能见到院中设了方小塘，塘上是赏雪小憩用的院亭。

倒是雅致，齐钦见四下无人，不由思索起该不该翻过这院墙，倏而，他心中冒起阵阵寒意。

不对劲，像是被什么盯上了，齐钦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当即松手跃下，落地瞬间，他转身就跑。

庭院之中，厢房内的华衣男子，凝神思索了半晌，终不紧不慢将手中匕首收起。

算这小贼逃得快。

“你府上那个旁支也入书院了？”

齐晏正在查阅典籍，闻言便将其放到书案上，抬眼回望他道：“又如何。”

薛憬琛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他无缘由提及此事，定是其间出了什么乱子。

“镇远将军府丢了好大的脸，陆忱言被人抬着巡街，沿途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薛憬琛半仰躺在齐晏的雕花沉木榻上，不甚讲究地翘着二郎腿，姿势粗犷，皱了他的锦绣华裳，不显凌乱，反平添出几分风流。

“你是没瞧见陆老将军的脸色，有趣，属实是有趣。”薛憬琛抚掌赞叹，似是亲眼见到了那幅场景，眸底笑意竟似是要溢了出来。

齐晏之手下一顿，略皱眉，“你又想做甚。”

“左右不过是个旁支，给我玩玩也不打紧。”薛景琛说着就坐起了身，面上带了几分戏谑。

久得不到齐晏回答，薛憬琛眼底笑意尽数退散，长眉挑起，凌厉危险。

“又或，世子爷舍不得？”

薛璟琛下榻，逐步走向齐晏，隔着书案，右手懒懒挑起齐晏的一缕青丝慢慢把玩。

“你动不了他，”齐晏没有阻止，只是平静回应，“徐遇之是他的人。”

“安南侯当真豪气，”薛景琛轻嗤了声，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琥珀般的眼珠微转了下，忽而道，“旁支尚且如此，阿净，想来安南侯已将暗部尽数交付给了你。”

齐晏字清河，古有云“河清海晏乾坤净，世世安居道德中”，阿净是薛憬琛对齐晏的戏称。

齐晏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也不知我家老爷子，何时才能将丞相府的底透于我，”薛憬琛半敛着眸，双手撑着书案，俯下身凑近齐晏故作可怜道，“世子爷，您往后平步青云，可不能忘了糟糠旧交。”

齐晏面无表情将人推开，懒得搭理他。

“莫要无事生非。”

薛憬琛轻叹，半斜着眼睨他，做足了伤心姿态。

“你们安南侯府当真是好，就连一个旁支，也比其他府上的正经少爷阔气。”

“旁有平秋剑侍奉，后又有崔院首撑腰，就是褚明毓那个蠢货见了，也忙不迭上前赶着讨好。”

“唉，”薛憬琛挑眼，不动声色瞥着齐晏，又自怨自艾道，“这般炙手可热的人物，我自是惹不起的，更加生不出什么是非来。”

此话一出，他如愿见到齐晏变了脸色。

薛憬琛闷笑得快呛死，却惺惺作态惊讶道：“你竟不知么，崔院首可是当众认了他这门亲。”

“你们府上这个旁支，可是了不得。”

崔家素来和齐晏不亲近，齐晏面上装得满不在乎，却瞒不过他。

这人最是小心眼，又处处争强夺尖。

薛憬琛漫不经心地转眸，原本安南侯府乍然冒出个旁支来，他是不大在意的。

这样的出身，就是再不安分，难道还能越过当家的主子不成？

他方才所言，也不过是想要逗逗齐晏罢了，但眼见人当真变了脸色，薛憬琛心中又不乐意了。

什么阿猫阿狗的玩意儿？也犯得上齐晏这般烦闷。

齐晏缄默了许久，才抬眸看向薛憬琛，“还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