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噬魂本能（1/3）

灵魂顺着荼明的喉咙滑了下去，但并未落到他的肚子里。

他浑身颤抖着，灵魂似乎正在与孙朝义的灵魂相融，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杯水被倒入了河流之中。

孙朝义的灵魂最终完全成为荼明的一部分。

荼明颤颤巍巍地退了一步，灵魂融合后的余波还在他体内肆无忌惮地翻滚着。他有些头重脚轻，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似乎比以前强壮了些许。

然而他并没有觉得身体发生太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十分微妙，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灵魂在迫使外来的灵魂温顺地在他体内移动，并赐予他一种无法描述的力量。

尽管在吞下灵魂后产生了短暂的眩晕感，但他的身体十分愉悦。

荼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白狸在一旁看得怔住了，她回过神，问道：“荼明，你刚才做了什么？”

白狸的话像是一桶冰水狠狠地浇在了荼明的头上。

她死死地盯着荼明，表情里夹杂着困惑和谨慎，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荼明也突然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同样十分困惑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我能感觉到……”白狸继续说道，“你刚才让我感觉到了危险，孩子。”

“危险？”荼明咳嗽了一声，像是喉咙里还卡着残留的灵魂。

“没错！”白狸严肃地说道，“你知道的，我有一种感知危险的天赋，我能轻易地判断一个人到底有多危险。当然这种感知并不针对某人某物。在此之前，我明显感觉到你很虚弱，可就在刚才，我感觉你突然变强了许多，而且有一种莫名的威胁感。”

“我想，我刚才吃掉了他的灵魂。”荼明吞吞吐吐地说道。

“什么？”白狸惊得下巴掉了下来，说道，“你吃掉了他的灵魂？可我完全没有看见你手里有什么东西。”

“我不太清楚，我下意识地将他的灵魂吃了下去。”荼明说道，“也许只有我看得见他的灵魂。”

“你有噬魂本能？”白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不太清楚，也许是吧，我应该用它做什么？”荼明显得有些焦躁，说道，“白狸，你还能继续相信我吗？”

荼明低着头，一副任由白狸摆布的样子。目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太混乱了，他在想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白狸垂着双臂，荼明身上的威胁感突然间消失了，她显得不再那么紧张了。

“荼明，你听清楚了。我仍然相信你，也会替你守护这个秘密。”白狸拍了拍荼明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和有书会想出办法的，这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虽然我对赤甲禁卫如何对付起灵师一无所知，我也没有学习元术的天赋，但肯定有人了解与原始崇拜有关的元术。只是我们需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尽量不让赤甲禁卫察觉到端倪。慢慢来好吗？我们一定会弄清楚的。”

荼明点了点头，保密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如果被赤甲禁卫带走，那将打破他对美好未来的幻想。

“放心，我会想到办法处理这件事的。”白狸继续安慰道，“你不用太过担心。”

“我把一个人的灵魂从他身体里扯了出来，”荼明麻木地咕哝着，“我甚至不是故意的，万一我控制不住，也对你和常有书他们做出同样的事，那该怎么办？”

白狸皱起眉头说道：“孙朝义是个该死的混蛋。但我和他不同，你忘记了，我是一个非常勇猛的女侠盗，当然我不怀疑你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对我有用。虽然元术很疯狂，起灵术这种元术更加疯狂，但它绝对不是无解的。你完全可以掌控它，哪怕你一句有关元术的咒语也不懂。不过，你需要像我一样不断地练习。至于孙朝义的死，孩子，你也不必再自责，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荼明突然笑出声来，却还是抱怨道：“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孩子。”

白狸低头看向污泥，孙朝义的尸体还未彻底沉下去。

她轻轻地踩了尸体一脚，说道：“是的，我猜你应该不是孩子了，不过我们最好先回去，然后找个地方洗澡，等着常有书回来。我想他应该比我更懂得如何‘对付’你。”

荼明颤抖的身体往前倾，给白狸来了一个拥抱。

白狸能感受到他的力气明显大了一些，只是并不那么强烈。

突然，白狸叫了一声，迅速将荼明推开，自己也跟着退了两步。

“荼明，你干什么？”白狸轻声问道。

“怎么了？”荼明一脸懵地看着白狸。

“我知道你很感谢我，但你先别忙着感谢好吗？”白狸擦了擦身上的污泥，说道，“我们现在满身都是污泥，你觉得拥抱合适吗？你整个人都是大粪的味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

白狸和荼明离开了城市的边缘，找了一个地方各自洗漱。

她特别警告荼明不要再靠近孙朝义的米店，命令他暂时呆在蚁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