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连绵（1/2）

两筐鱼虾挑到酒楼换了半吊钱。

这里粮铺米糠十文一斗，糙米三十文一斤，碎米五十文，常米八十文梗米百文……杂色粱谷几十文上下。

称了三十斤米糠，红豆绿豆粟米高粱各一斤，两筐装半满，半吊钱也花完了。又买了几斤细盐二十斤的柴炭，自家烧的碳，问清哪个庄子哪条路，张长长挑着担子回了庙宇。

过了两天拉着板车装回来几百斤柴碳，百姓家自己封窑烧的，烟大不耐烧，但是量多便宜，而且在村子里买了几斤腊肉后，张长长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打那以后再捞鱼虾，大的留下小的丢回去，空间不收活物，只能每天起早贪黑，提篮挑担的到周围村庄买卖，换些米面油茶蟹酱笋干。

把两个半大的野猪卖给村中屠户换回半扇猪肉几块大骨和四五串腌好的腊肠。狐狸兔皮请一位老猎户帮忙硝制皮子，还在人家家里买了把铡草料的铡刀，给骡子草料切细点，饮的水要么加黑盐要么切山梨，把骡子伺候的舒舒服服，偶尔放它在院子里转悠几圈。

奔波许久，有一天遇到富贵人家施腊八粥，上去领了一碗，粥水浓稠谷物醇香。等街上人多都出来办年货时，张长长窝居庙宇很少出门，硝好的皮子拼拼接接给自己做了件背心，真暖和！

萝卜白菜豆腐鸡蛋，熏鱼酱鸭咸肉蘑菇，走街串巷只要遇到就买一些，生姜大蒜连酱油醋都买了两坛子囤着，有一种盐焗小黄鱼，米饭快熟时铺上几段寸长的鱼块，焖上一会油盐入味拌饭最香。

半扇猪肉肥的切块熬油，瘦的留着做菜，熬了一上午膻腥味弥漫，熬出半盆猪油渣和一罐猪油，被油烟熏的一天没吃东西还直犯恶心。有难民挖了笋卖，张长长看到要么用鱼换，要么用钱买，空间里堆了一车的冬笋。

年根底下蒸馒头炸菜肉收拾屋子汆丸子，鱼丸肉丸剥虾仁，还有买来的年糕莲藕咸鸭蛋。

除夕那天，昨晚洗了热水澡，手脚指甲剪干净舒舒服服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张长长眯瞪一会儿开始忙活，先给骡子放下掺着米糠的草料，半桶放盐水一个小橘子，接着准备年夜饭。

两个新买的泥炉烧上碳，一个放蒸锅，腊肉熏鸭焖笋馒头层层放，一个鸳鸯锅，骨汤翻滚辣汤辛红，空间里新省牛羊肉拿出来一点下锅，没有蘸料直接吃，在嘴里的哧哈哧哈，也不知烫的还是辣的，各类菜码丢下去，黄酒一盅，雪落前庭，爆竹声声响，又是一年春……

年过了俩月，雪才渐渐停，日头少见冰化的慢，张长长趁机用买的渔网多练练手，空间存的东西多，消耗的也快，一个冬天过去，他觉着自己胖了几斤，好不容易出现的腹肌又成了一团和气。

凿窟窿放网收网捡鱼卖鱼，放生小鱼，卖掉中鱼，自己吃大鱼。“卖鱼张郎”跟村民熟悉后也帮忙带个针头线脑的，一天一位大娘正挑鲫鱼给儿媳炖汤，忽然保媒道：

“村东安娘刚没了男人，家里有屋有地还好生养，你没家没业人也不嫌，我说过这么多年亲事，你们俩最合适！”

张长长想起身板健壮的“安娘”河东狮吼着她的仨孩子，登时吓得虎躯一震挑起扁担摆手：“亲事算了，我还得赶去送鱼呢。”

大娘还要再说，张长长直接说到：“鱼还要么？最近鲫鱼少，别人还问我呢！”大娘顾不得闲话，挑了条中等的付了钱，钱一到手张长长立马就走，挑着扁担走的飞快，打那以后再没去过那个村子，路过都恨不得离八丈远……

一日清晨照常去捕鱼，打着哈欠刚踩上湖面，只听咔嚓咔嚓低头一看湖面裂满了冰纹，张长长吓的瞌睡都跑完了，慢慢转身小心翼翼的回到岸上，看着雾气氤氲笼罩的湖面，暮春之际冰雪消融。

湖光山色雨奇空蒙，张长长骑着骡子沿着湖岸慢慢游赏，湖上大舟小船往来不绝，垂柳抽新，野鸭戏水行人如织，整个大湖被唤醒一般生机勃勃，天上的蒙蒙细雨都不能减色分毫。

湖水潋滟舟行泛泛，“卖鱼张郎”失业后开始杀鱼，不杀不行，空间里一筐筐冻鱼拿出来都能当凶器。杀鱼烤鱼炖鱼，弄了几天张长长身上都腌入味了，烤鱼的香味还引来了山里的狸猫野狗。

阳光普照大地回春，不出半月绿树成荫，三五日一场雨，更使草木繁盛。张长长带骡子在林里撒欢，骡子吃草，张长长挖野菜采蘑菇，初春的时候，拎着一坛黄酒背着一篓北地蘑菇去找老猎户，请教怎么辨认蘑菇，老猎户抱着酒坛爱怜的看着他，把带来的干干湿湿的蘑菇挑出小半能吃的，一大半不能吃的，还有一堆老猎户也不认识的，挨个仔细的教给张长长，根茎伞状气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半吊子水平分好空间存的各种蘑菇，肯定没问题的留下，剩下堆出半人高的蘑菇怎么办，扔出去误伤了人畜，烧了也不知道气体有没有毒，只好收拢在两个麻袋里放空间，用毛笔大大写上两个字“危险”。

天气好时采野菜摘野果，割青草给骡子预备口粮，有一天，正在一个山头爬树掏鸟窝呢，听见粼粼车声，张长长蹲在树杈上用望远镜搜寻，几辆车马停在山腰，车上绑着大木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