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青绿（1/2）

担回两桶水倒缸里，张长长满头大汗的拿出凉茶痛饮，一入夏，日头一天比一天晒，后河水位都下了两寸露出一块砖石。

这段时间张长长时常往返东西山，采野菜摘枇杷杨梅樱桃，上山下河的跑一篓篓放进空间，又收了很多“六月黄”处理干净，回来修整两日，准备再去采些桑葚青梅回来酿酒做酱，小丐一听告了两天假要跟着去，张长长把东西稍微收拾，打着芭蕉蒲扇喝着茶，夜灯如豆。

入了五月就没下一场雨，一直到现在越来越热，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街上人都说日头足了果子甜，想是前两年雨大，现在年景要变好，反正江南水系发达，再旱能旱到哪儿去，总不会赤野千里沧海变桑田。

子时小丐回来，在院里冲凉，胡乱一抹上床睡觉，次日天蒙蒙亮两人就起床打包袱背竹筐，锁好门坐船出城，路上买新出锅的炒肉馅团子，肉末虾仁笋丁木耳三荤四素一包，新鲜爽口美味十足。

两人坐船半日路程直到太湖边青口镇，下了小船日头初升，也不着急上山忙活，在湖边小店一人一碗奶汤长鱼面，白汤咸鲜，鳝鱼爽滑，湖面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

吃饱喝足直接上山，有些背靠村镇的，也有富户庄子的山头不能去，问清了那个荒山野岭无主的才上去，一路上小丐像出笼的马驹，蹦蹦跳跳也不嫌累，遇见什么都想摘，还用野花编个花环非要给张长长，在严词拒绝下，顶着两个花环跑到树下边摘杨梅边往嘴里塞。

等找到几株青梅树，翠绿的果子挂在枝头，小丐身手敏捷的爬上树，一边摘一边往背后筐里扔，张长长看他树间穿梭如鱼得水打声招呼再往上走，遇上杨梅枇杷就停下摘一阵，天气热，果子三五天就熟一茬，地上还有许多鸟雀鼠虫啄的烂果，好不容易看到一大片桑葚蹲着摘了半天才摘两篓，太阳正晒张长长拎着半篓果子去找小丐。

树下放着两筐满满当当的青梅，那小子边吃果子边躺在树杈上乘凉，张长长又给留下个背筐，找个木棍用肩挑起青梅下山寄存，过了一会又带几个新筐给他，就这样一个摘一个送，小丐摘的满手青绿，张长长空间青梅堆积。

等傍晚下山，找了个客栈洗去一身臭汗，来到岸边登船泛舟湖上，刚钓的太湖白鱼出水上锅到入口不超一盏茶的时间，肉质细腻鲜美无比，再抿口农家自酿的米酒，不用吟诗作对也是一副名士风范，怡然自得忘乎于天地……

喝了酒吹了风回到客栈倒头就睡，等三更梆子一敲，张长长起床穿衣，看了看在竹床上呼呼大睡的小丐，轻声开门出去，山间清凉没那么闷热，雇了条船不用人跟，自己摇桨荡到湖上，船头一盏小灯吹灭，戴上夜视镜开始撒网捕鱼，白鱼草鱼鳊鱼，乌龟王八螃蟹泥鳅，他这渔网绳粗口大，专捕大鱼，一网下去能有七八条就不错了。

新菜刀对着鱼虾蟹的脑袋拍拍打打丢进空间，一个位置下几网就换地方，忙忙碌碌直到天蒙蒙亮，打上最后一网收了东西带着一身晨露回去，捡出几只“六月黄”壳薄肉嫩黄多的童子蟹，交给客栈掌柜的帮忙料理，回房间小丐还在睡，换衣服洗脸喝茶没一会伙计端着餐盘上楼，蒸螃蟹炒茭白糯米粥，香味弥漫小丐悠悠转醒。

吃饱后两人再次上山，这次去另一个山头，摘枇杷采桑葚，张长长一趟趟挑下山，等这次回来只见小丐在山间小溪里光脚摸田螺，张长长笑了笑递给他俩个油纸包的肉饼和一水囊温开水，接着去采桑葚也不再管他。

正摘着忽然听到一阵嗡嗡声，还以为遇到马蜂窝了赶紧四处看看，周围空旷没有异样，嗡嗡声还在盘桓，抬起头掀开斗笠看向天边，远处一片乌云飘过来，云怎么会响呢？张长长不由充满疑问。

还不等回神只见那片云以惊人的速度袭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大，隐隐有遮天蔽日的趋势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张长长拿出望远镜仔细看惊的一身冷汗，这他娘娘的是蚂蚱，不，是蝗虫，密密麻麻看的人呲牙咧嘴忍不住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小丐，小丐！”张长长收好望远镜把竹篓背在身上呼喊，小丐光着脚直接爬上来问怎么了，顺着张长长手指方向望去忽然也愣在原地。

后边有人推他才反应过来，两人一起下到溪边，把袖口裤子放下用草绳扎紧，张长长从怀里拿出两块帕子，一人一块勉强系上捂住口鼻，溪水窄窄一条周围没处躲藏，只能捡些干柴点火，嗡嗡声越来越近，火还没点燃头顶一片阴影盖过去，旁边嗡声震耳，无数蝗虫从天而降击打在人身上，整个溪间小坑仿佛瞬间被填满，不一会地上就落了整整一层，草地上树枝上低头啃咬。

这时候木棍好不容易被点燃了，两人挥烟顿火勉强驱散身边蝗虫，可现在满山遍野都是，啃咬树叶吞噬果实密密匝匝的把树枝都压弯了。

张长长看着满地蝗虫一股怒火中烧，突然暴起拿着一个大树杈对着蝗虫一阵狂砸，把小丐吓蒙了。

虫汁迸溅翅膀纷飞，张长长砸完溪边爬上去又是一阵狂扫乱砸，树杈摔烂了再换一枝，脚也不停又踩又碾。小丐也爬上来，看着张长长不出一言也找了树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