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邻居（1/2）

七月流火夏日炎炎，好不容易下了几场雨也浇不灭这升腾的暑气。山匪贼首还在外逃，赏银已经加到五百三十两。

太守府的郡主害喜的厉害，年轻夫妇俩一起到东山的庄子里避暑，随行的护卫带了百十个，把庄子附近围挡的严严实实铁桶一般。

都尉府的严家姑娘生了双胎女儿，扶了正室夫人摆了一日戏酒，孩子洗三那天庙里道观打醮布施，都尉府门前难得热闹一回。

隔壁葛家儿媳身子渐重，葛书吏常在府衙夜值，家里婆媳再加个小丫鬟，三位女眷实在是不安全，翁婿商量后，来回奔走两日，买下与岳家相邻的一处宅院，也好就近照应。府学这房屋找了牙行典卖出去，葛家收拾停当雇几辆大车把家什都搬走了，院门落锁隔壁一下子清净下来。

这一天，张长长吃完凉面正啃西瓜，这里的西瓜个小皮厚籽又多，只当解渴。忽然大门打开小丐风风火火跑进来，一身的汗拿着茶杯连喝了三四杯才停下，袖子一抹满脸笑意的说贼首抓到了。

张长长一听籽都不吐了忙问怎么回事，小丐激动的满脸通红手舞足蹈：“一位道骨仙风的剑客追踪贼首到了杭城天目山，你来我往狭路相逢交上了手，刹那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摧枯拉朽直打了一天一夜，快到天亮时那位侠客拼死一击将贼首斩与剑下，天亮后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带着贼子首级去杭城府衙领走了赏银。”

张长长问：“确定是那山匪的贼首？”

“是他，杭城派人来请，被伤的两个兄弟亲自去的辨认的，确实无误，咱们府衙把赏银给杭城补送过去了。”小丐说完又拿起茶杯喝水，张长长一边啃瓜一边点头：“这倒是好事。”

小丐也拿块西瓜啃着：“天大的好事，五百多两银子啊，我要是有这身手对付山贼土匪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说到日头西斜，小丐跑回营里送夕食，一堆瓜皮装个筐子拎走喂骡子。张长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想着要不要也去山里住几天，现在天气真是闷热的很，晚上睡觉放块冰在床角，早上化成的半盆雪水都变温了。

第二天张长长包袱款款在小丐羡慕的眼神中去了湖边，东山跑西山跳，吃野果饮山泉，下山找个客栈住几宿，泛舟湖上垂钓独翁，怡然自得乐不思蜀，这天正吃着盐水鹅汤烧冬瓜和藜麦饭，看着窗外湖边渔家在揽客，一家同游的选条大船，刚成婚的夫妇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选条小船，祖孙相携文质彬彬的拄杖老者和十岁左右总角女童，言笑晏晏一叶扁舟荡于湖上……

山中凉爽，住的舒服，偶尔细雨蒙蒙，张长长一壶酒一碟豆顺水漂流醉上一天，恍恍惚惚不知天地轮转岁月几何。

山上找到野果野物常托人给小丐老曹送去，山鸡野兔还有野猪草蛇。一眨眼过了夏日，初秋来临张长长一个包袱一篓山货回了城。

刚进小院就觉察出不对，隔壁葛家院子住了人，清脆的女童声：“爷爷吃饭爷爷喝药爷爷爷爷……”

张长长暗忱这是来了个葫芦娃。

吃了饭把山货理好，皮子铺在客堂桌岸上，琢磨着做衣服靴子，狐狸毛软给老曹做对护膝，这边冬天湿冷老寒腿最严重，正想呢小丐回来了。

看到小院亮着灯，一步三跳跑进客堂喜得见牙不见眼，张长长从身侧拿出一把弓递给小丐：“请山里老猎户做的，榆木的弓，牛筋的弓弦。”

小丐瞪大双眼一手举弓一手拽张长长蹦蹦跳跳吱哇乱叫，忽然隔壁一声清脆的：“嗯哼！”小丐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住。

张长长拍拍小丐的头，又把箭筒拿出来：“这些箭我削的，你先练练手，注意些千万别伤人。”迫不及待的拿着去院里拉弓射箭，听到“嘭”的一声扎到骡棚上，小丐在院里左右乱窜四肢飞舞无声狂欢。

把东西收好直接上楼睡觉，也不管他在院里闹了多久。次日小丐精神奕奕甩着给老曹的山货包袱哼着小调出门，张长长拎着皮子包裹去了裁缝铺，给自己做护膝靴子，小丐的背心，老曹的护膝，付完定金到面馆吃碗鳝丝面，街上菜摊药铺粮铺转转，回去时正好遇到山泉车卖水，隔壁声音清脆的主人小姑娘在熟练的讨价还价。

定睛一看倒是眼熟，半月前在湖边登船泛舟的那对祖孙，老者笑意盈盈小姑娘口齿伶俐，走到门口几人视线相对，张长长拱手见礼，老者点头微笑，小姑娘福身还礼，双方客气十足各回各家。

拿出纸笔记上粮价菜价河里岸边的水位线，晚间小丐拎着食盒跑回来，红油肚丝，响油鳝糊还有两只花雕醉膏蟹。张长长配着米饭吃的香甜，小丐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东西战场，南北起义，权贵辛秘街头杂谈：“隔壁一老一少几天前才买下院子，老者和气小姑娘霸气，眼睛一瞪跟母老虎一样，可凶了。”小丐皱着眉头心有余悸，看的张长长胸颤不已。

虽然立秋暑气未散，早起煮上一锅绿豆百合汤晾着，背起竹筐先到钱庄换回几吊铜钱，又去菜场买新鲜的鸡头米菱角芋艿银鱼，今天运气好，遇到卖野蜂蜜的，连蜂巢都拿来摆着，张长长问了问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