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除岁（1/2）

爆竹声中，暖入屠苏……

大腊月，年根底下气温不降反升，一九二九不出手，张长长在灶间锅铲飞舞，三九四九冰上走，河里鸭子荡着双蹼出来觅食，看着温度计5℃和早霞满天的东方，洗了个脸漱漱口，吃块热糕一碗粥，背上竹篓去了街上胭脂铺。

刚进门一位热情大姐就往里让：“客官里边请，我们店里胭脂水粉品质上乘，童叟无欺，送媳妇啊还是给相好的姑娘啊。”

一大早除了老板娘和柜台后的小伙计，就张长长一个客人，“十岁左右小丫头，净面净手的胰子，擦脸的香膏，澡豆面脂和擦牙的青盐。”

“有有有，这个红玉膏，是皇妃用过的，湖杭的官家夫人富家千金最喜欢了，你看看这颜色，再闻闻这香味，用了之后脸蛋儿白腻，香气一日不散，买回去小姑娘肯定喜欢，只要二两银子……”

张长长从胭脂铺离开时怀里揣着红玉膏，背篓里放着颗粒明显的粗糙版皂块，皂角粉木槿叶粉，桂花油茉莉花油，还有一小包碎珠粉。就这么几样花了四两银子。

去了药房买了金银花，干薄荷，干菊花，田七，麝香冰片。又买了便宜的茶叶和一大包高末。遇到街上卖牛乳的买上两竹筒，空间里也存着牛乳羊乳，用锅温热了小丐死活不喝，说喝了两次被南营兄弟笑话身上一股奶味，问他去哪儿偷奶吃。于是张长长自己喝，偶尔也做成糕点给小丐吃。

东西买回来，草木灰水煮开过滤残渣又在檐下静止一夜。把东西放下，倒出碱液，拿出一个小盆把羊油热化，没办法空间那么多羊，把肥膘的肉割下熬油就熬出三大罐。

羊油溶化几次加入碱液，木勺子一个方向慢慢搅动，放入小块蜂蜡和一勺盐，完全溶合后倒进干净的盘子里，等待冷却凝固。

接着把金银花薄荷切成末磨成粉，和磨成细粉末的青盐分别掺在一起，张长长用牙刷蘸粉刷牙试了试，还可以，薄荷有清香残留，牙齿也算干净。

不是他做肥皂弄牙粉想要发财暴富走上人生巅峰，而是空间囤的牙膏香皂洗面奶用完了！牙膏皮都剪开刮了刮。后来他用当地人方法淘米水洗脸，澡豆洗身，丝瓜瓤搓泥，把仅存的特惠装护肤品擦脸后，小丐实在忍不住跟他说，新嫁娘都没他身上香。

小石磨不停的转，把便宜的茶叶连梗带叶磨了一半，生姜田七菊花和细盐粉掺好各自装小竹筒，再每样一点和盐粉混合装起来，竹筒贴条回来挨个试试效果。

等盐粉做好，羊油皂也凝固了，乳黄色淡淡的蜂蜜香，用刀在盘里划切整齐，边角料拿来洗手，脏污去的干净，又拿洗灶台抹布，油污有些效果但香味无影无踪。

泡了一壶高末，看着那一小包珍珠粉想了想，把空间的蚌壳拿出来一些烤干敲碎磨成粉末，掺在碱液里搅拌均匀后沉淀。

随后张长长又出趟门，去花市街买各种干花，桃花桂花野菊花，栀子花蔷薇花木芙蓉。木匠那买做糕点的花样模子，还有一摞木盘木碗。首饰店买来大半包碎珠黄珠，回小院时背篓都是满的。

中午简单吃点东西，年底小丐不常回来，张长长忙着做各种食物，邱老就带邱乐儿在家读书识字，张长长正在挑拣花瓣，邱乐儿过来串门，坐下帮忙挑花苞叶梗，一边吐槽城中发生的大小事，一边问张长长还有没有秃黄油。

张长长从楼上拿出几包肉干炸鱼和一罐秃黄油，还把当初和小丐晒的各种干菜选了几样放篮子里。发现邱乐儿拿着油皂闻闻看看，惊喜的说还以为摘花是为了做点心呢，于是除了一篮吃的还拿走了一块羊油蜂蜡皂和一筒薄荷味牙粉。

没一会又跑回来精力十足的磨着小石磨，细心的搜扫各种花粉，等小丐回来这活成他的，邱乐儿跟张长长一起把贝壳碱液的水用细棉布过滤一遍，尝试着用花粉皂角粉，高末滤出的茶水，桂花油茉莉花油，还有牛乳羊乳，配上少量冰片麝香珍珠粉做的各种香皂茶皂洗衣皂。

院子条凳上的木盘里，摆满了红粉青绿乳白杏黄，花样精美的羊油猪油皂，张长长阻止了邱乐儿要带回家的想法，说至少半个月通风阴晾，完全凝固了才能试用，拿出胭脂铺买的红玉膏给乐儿，一蹦一跳高高兴兴回家了。不管一脸幽怨的小丐，把木盘油皂端上楼，放在杂物间架子里晾皂。

大年三十那天让小丐挑着礼物去看了老曹，又偷偷给骡子喂了橘子，然后带着告假的小丐回来，接着鸡鸭鱼肉煎炒烹炸做了一大桌菜，两人换上新衣，没一会邱老带着衣着华丽光彩照人的邱乐儿过来了，一盆水仙一盆腊梅，花开半朵散发着淡淡清香。

美味佳肴团团圆圆，喜气洋洋辞旧迎新，吃饱喝足，围着炭炉热热闹闹谈古论今，外边爆竹一响，两人争先恐后跑出去，只听外边噼里啪啦欢声笑语，没一会两人又跑进来，地上放着蒲团磕头拜年。

邱老笑呵呵的给三人一人一个荷包，红缎刺绣，一面海纹云纹，花瓶插穗瓶身绣安，一面福禄寿三字相排，荷包里金银稞子各两个还有一柄小玉如意。

张长长送邱老小丐端砚湖笔松烟墨，从箱子里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