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鼍恶（1/2）

除夕一过人家走亲访友，他们四人吃吃喝喝去城外湖中泛舟，还去虎山游览了一番。

天气回暖很快，正月十五穿夹衣游街赏灯，二月二龙抬头，新笋鲜蘑上了桌头，吃春卷甜的豆沙，咸的芥菜冬笋肉丝。还说着花皂好用，调的面脂也好用，就是保存时短每次只敢做一小盒。

大地草木又生，一番欣欣向荣，只是河中水位降的很快，骡棚炭少，张长长买了两个大缸放在下边，又给邱家送了水缸木桶。

邱家的院子小房屋大，院中花草堆叠诗情雅意，楼下五间，一间灶房中间客堂，一间邱老卧房。楼上三间都是邱乐儿闺房，说是中堂倒像个大花厅，除了几张桌案几个盆景，面阔三间空空荡荡。一个大缸几个木桶把邱家原本空落的灶房填满了点。

山间野菜冒头，张长长也去收了不少，只是禾苗灌溉全靠湖河水系，再去太湖时，发现湖中水位也开始肉眼可见的下降了。新鲜的艾草汁拌糯米粉包豆沙，青团爽口香甜软糯。

城中米价悄然上升，两家都买了不少放在楼上，小丐又开始晾晒各种野菜干菜，看着空间里占地方最多的北地树木，张长长决定北上常熟。

贴着一字胡把木头卖了大半，挑的长中短几根结实点的放在空间，沙子和石头又丢出来一些，这两年夏天用冰块雪块不少，平时烧泉水用的木头也不少，五辆大车卖了三辆，一下子空了一小半，自从来了江南，早先收的北地山民家的破罐烂筐早丢了，大山中捡的干果蘑菇也换成一筐筐的鲜货水果。

现在空间食物是最多的，熟食半熟食水果蔬菜，干菜干果各种鱼虾蟹海鲜生肉，米面油粮各色粱谷，这就占了一半地方。接着是水，大缸澡盆木桶有盖的没盖的叠放着占据不少位置。再就是几个大件，木屋木筏，还有没怎么用过的竹筏，以及剩下的两辆大车，原来世界的物品还是一个小角落，铁架上锅碗瓢盆盛满了各种热乎的食物，还有药材炭柴这些杂物。

匪盗处收来的刀剑棍棒放在工具旁边，金银珠宝，古玩玉石，绫罗绸缎的箱笼单独放墙边，跟现在穿用的衣服被褥搁一起。空间整理利索，张长长买了两条乌篷船，一条放空间，一条荡着穿梭在常熟水道。

刀鱼黄花鱼叫花鸡，桂花酒梅花糕，还有当地比较特殊的蕈油，在本地买粮食果蔬药品物资，再买十几个水缸水桶锅盆罐瓮，这里虞山山脉纵横，山上泉水清冽，张长长把乌篷船收进空间，独身一人进了山峦。

放出久违的木屋住上几天，溪涧幽静炊烟袅袅几个大锅同时开火焖米饭，蒸馒头，烙肉饼，炖羊肉，还有一条条咸香酱鲜的卤鸡酱鸭腊肉香肠，海鲜也不料理了，洗刷干净直接上锅蒸，一屉屉蒸熟后分类放入大盆，盖上盖子收到空间。

在山中几天把空间粮食做熟大半，又囤了不少烧开的山泉水，然后摇着乌篷船走走停停顺着河道回苏城。回程路上每逢靠近村镇就尽量购买东西，熟食鱼虾谷稻特产。

等回到小院已经是三月芳菲尽，山中始盛开。蚌肉咸肉汤，香椿拌豆腐，干煎刀鱼，清炖甲鱼，米饭添了两碗，吃的肚子滚圆。邱乐儿直说张长长走的一个月，房顶的猫都想小院的饭香了。

邱家祖孙走后，张长长把灶房小丐攒的各种干菜酱菜收一部分进空间，又看看后河水位，一个月比他走时又下降了快半米。翻着小丐记录的粮价菜价水位线，坐在灯前等人回来。

小丐乘夜而归，看到张长长高兴不已，两人谈及旱情转而一脸凝重，府衙乡间多次求雨收效甚微，去年春天还下了几场细雨，下半年虽然无雨但水位没下这么快。今年倒好，日头一天比一天毒，春衫没穿多久热的人想打赤膊。

早稻刚插秧，稻田里水就干了，农人水车灌溉，肩挑手提从河里担水，有的村镇因为水源大打出手，府衙几次派兵出城。刚长出的野菜春笋蘑菇，无主的山早被人采光了，河湖里捕的鱼，不食鲜，反先腌，大街小巷家家户户晒鱼熏鱼腌鱼。湖杭也有旱情，里正来收两次春役银一共一两八钱。城中最近井里的水有点咸涩，老人说是海水倒流引来的，如今山泉水涨到五十文一桶了。

张长长第二日到太湖边查看，又到山上转了转，情况和小丐说的相差无几。也买了几篓鱼坐船回城，在院子里晾晒腌制，邱乐儿一边皱着鼻子，一边帮忙翻晒鱼干又赶走偷腥的野猫，邱老和张长长在客堂你言我语讨论不停，烈日当空惶惶如夏日。

这天张长长正在院中晾晒薄荷艾蒿，邱乐儿激动的满脸通红跑进来，说松江府有鳄鱼群为患，倾覆船只、吞噬人兽，体型硕大，性情凶猛，其皮坚硬无比刀剑难入，松江府派人往周围州城求助。

晚间小丐回来也提起此事，府衙挑选水性极佳箭术超群的兵士明日赶往松江。有人说“鼍鸣致雨”，要牛羊供奉以祈天雨。几日后传来消息兵甲乘坐小舟，撒网捕鳄，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把食人鳄捕获，苏城兵士回来还带回一只身有丈长，长颚长尾、满嘴利牙的凶鱼。

入城时，百姓围观万人空巷，府衙把鳄鱼宰杀，当街烹煮，鳄鱼肉散给众人食用，鳄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