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骟猪匠被割了命根子（1/2）

“瞎子来了，他怎么知道的，才刚烧了落气纸，难不成他是神仙？看那架势，就是奔丧来的。”

“癞子骟了半辈子的猪，结果自家被别人给骟了，造孽啊！”

“骟得好。”

众人一听，是村庄里的“黑狗”说的，大家都觉得黑狗口无遮拦，人都死了，不必说这些不该说的话，这样对死者有些大为不敬。不过，众人心里都有一盏灯，能照明事实的曲直，也有好些人为癞子的老婆子鸣不平。癞子到外面惹事，与别人家的老婆子困眼闭，这是在偷人，不道德，要是放在以前，怕是双双要被绑起来，牵到街上去游街，遭万人唾弃，如今废了这些规矩了。

“黑狗你这短命鬼，人都死了，还讲这样的话，没良心？”

“我是为菊花叔母娘说句公道话，这样的男客哪像个人。”黑狗说。话粗理不糙，癞子的老婆子菊花自从嫁到这里，人家勤俭持家，省吃俭用，而癞子却处处留情，还不时冷落菊花，菊花守着三个孩子，经常遭人家的冷眼，造孽不？

原来，癞子与人通奸，被女人的男人捉奸在床。男人是一个铁匠，力气可不小。铁匠把女人毒打一顿后，然后用麻绳把女人绑了起来，并且用布堵住了她的嘴。癞子在一边不敢动，他知道铁匠有一股蛮力，能举起二百多斤的石狮子，要想逃走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铁匠绑了老婆子，接着又把癞子绑了起来，同样用布堵住了嘴。不久，铁匠找来一把刀，然后在磨刀石上把刀磨了半个时辰。癞子听到磨刀声，心里异常紧张，他不知道铁匠要干什么，只觉得锋利的刀口，仿佛在他脖子上摩擦一样。已经是秋天了，有的人都穿上了棉背心，癞子赤身裸体被绑在那里，额头上却渗出了微微汗珠子，他是怕铁匠下毒手。

铁匠磨好了刀，把癞子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把癞子的两腿分开。铁匠的老婆子看到癞子那囧样，心里如吊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她知道自家的男人要干什么？急得“哇哇”大叫，看铁匠的架势，是要把癞子“骟”了。

果然，铁匠抓住了癞子的命根子，癞子觉得一阵钻心地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这才知道癞子要把他当成畜生“骟”了，只觉得两腿间凉飕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这时，几只乌鸦的叫声从窗外飘进屋子，让癞子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此刻癞子后悔了，觉得不该与人家的老婆子“困高”（方言，睡觉）。

铁匠手起刀落，只听到“咔嚓”一声后，一股鲜血溅了铁匠一身，铁匠的目光仿佛被血染得绯红，如火一般，似乎要把癞子烧成灰烬才心甘。癞子昏死了过去，而铁匠去了铁匠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铁匠的女人经过一阵挣扎后，终于挣脱了麻绳的束缚，那时癞子已经气息奄奄。当癞子被送到秋山田的时候，就快不行了，癞子的老婆子菊花束手无策，她要报官，铁匠的老婆子给菊花跪了下去，好说歹说才说服了菊花。她说，癞子与她在一起半年了，肚子里并且有了癞子的孩子，她愿意承担癞子后事的开支。菊花想了一阵，反正人死不能复生，才答应了下来。

说实在的，菊花对懒子早已经死了心，有时也想过，要是癞子把她休了，倒也好，她可以去找刘瞎子，她知道瞎子“稀罕”她。癞子死得突然，别说老屋没有，就连老屋桐子都没有。如今刘瞎子来了，就盼着刘瞎子给出出主意，早些把癞子弄上山去。

刘瞎子算了日子，师父要五天才能“出门”，做老屋还有时间。癞子是一根独苗，牙老子与娘老子死得早，也没有什么亲戚。左邻右舍听说癞子死了，都放下手中的活去帮忙了。办丧事都这样，不用孝家人去叫，都是自愿去。大伙自告奋勇，有人去买老屋桐子，有人去请木匠师傅，还有去请道士，以及“唢呐客”的，刘瞎子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的。

老屋桐子买回来了，木匠就在屋外立起了木马，“哐当”地开始做起来，木料还不太干，有些沉，木匠是一位老木匠，上了年纪，搬木头有些费劲。老木匠带了一个徒弟，一些重活都是徒弟帮着干。做老屋开斧很讲究，开斧就是木匠用斧头开始砍木头。如果给活人做老屋，头三斧能看出人的运势。倘若给死了的人做老屋，也能看出死者有没有冤屈。

老木匠扬起斧子砍上木头，一块木片砍了下来，落在了西方位，小木块里有一条虫子，被砍为两节。老木匠看后，心里紧张起来，木块落在西方，说明死者有冤屈。老木匠听师父说，做老屋的第一斧，木块落向西方，如果人还活着，那么此人活不了多久，因为西方代表着西天。如果人死去了，死者将落入鬼洞……

老木匠心里有几许沉重，刘瞎子也没什么事，就与老木匠说白话。老木匠不清楚癞子的死因，悄悄问刘瞎子，说：“从开斧的情况来看，死者怕是有冤屈。先生你看你师父落入什么洞？”

当地人有这样的说法，把人死后的去向分为三种，一种是天洞，即人死后，灵魂升天当神仙。一种是人洞，人死后会投胎转世为人，去完成前世未了的情缘。还有一种就是地洞，人死后或被打入地狱，或变为牲畜。

刘瞎子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