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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妻儿离散(1/2)
我离婚了。法院判决,小诗诗由吴春芳抚养。小诗诗由妈妈牵着,她知道爸爸、妈妈之间出现了无法跨越的鸿沟。她一步一回头哀哀地喊着:“爸爸,再见,爸爸,再见,爸爸,你想我的时候就来外婆家看我!”
我追上去,抱起小诗诗,和小诗诗贴着脸,泪如泉涌,“还是跟爸爸吧!爸爸背着你出差!”
小诗诗眼里闪着泪光,“那我想妈妈了怎么办?在妈妈那里过几年,等我长大了的时候,爸爸你再来接我,好不?”
我怨恨地盯着吴春芳,说:“以后要照顾好小诗诗,别再玩麻将了!”
吴春芳低着头,羞愧地说:“想玩也玩不成了,诗诗她外公办的经销部亏损了100多万,人家厂方不给再办了,麻将牌也给派出所没收了。”
“这好!还有什么要我帮你的吗?”
“……有。”
“什么?”
“要不,算了吧,我找我哥吧。”
“你说吧,我们有共同的女儿诗诗,总要来往。”
“我想求你,帮我推几周煤,一周三次。”
“推什么煤?”
“厂里承包,搞优化组合了。我和几个富余下来的女工暂时分配到锅炉房推煤,卸炉渣,她们都有丈夫或者男朋友来帮忙,我……”
“你不是在资料室吗?”吴春芳嗫嚅着:“人家不用我了。”原来吴春芳在厂资料室做长白班,而且干净、清闲,有大量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可惜吴春芳迷恋上了麻将牌,天天迟到,甚至旷工。
我帮吴春芳推煤,有时是白班,有时是晚班。晚班要睡一觉之后的下半夜两点。那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我自从考上大学后,一直也没有再干这种体力活了,乍一干真受不了。推煤那活又脏又累,尤其从锅炉里往外捅炉渣,那炉渣通红,离近了,烤人,火星飞溅到裸露的四肢上,一烫一个泡,如果把全身保护起来,穿上工作衣、工作裤,又闷又热,气都喘不过来;离远了,使多大劲也很难捅下一块。后来,我摸索出了一个办法,这办法真灵,先站在比较远的炉火烤不到的地方,端好钢钎,对准炉底口,憋足了劲,突然一跃而起冲上去拼命一捅,不要看,撒腿就往后撤。效果好的话,等跑远了的时候,就会听到“轰隆”一声,火光一闪,煤渣一泻而出,只那么几次就装满了一车,效果不好的时候,没有捅准、或者是炉渣太结实,冲上去,像击剑运动员那样奋力一击,撒腿跑回来,却连个火星都没有,就这样惹得吴春芳和锅炉房值班的人“哈哈”大笑。
每次做完晚班,吴春芳都请我到厂里新分配给她的宿舍里去吃夜宵,喝啤酒。每次都可以看到小诗诗在床上熟睡时可爱的模样。有一次小诗诗突然醒了,见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爸爸,你来看我和妈妈了?”我要走了,小诗诗拦住我:“爸爸,你别走了,就在妈妈这里住吧。人家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没爸爸,我说有,就是有!”
我每次都跟诗诗撒个谎,才能离开吴春芳的宿舍。最后那次退煤,吴春芳给我做了几个我爱好的菜,糖醋排骨,红烧鸡腿……临别,吴春芳依依不舍,“勇夫,我对不起你,都怪我鬼迷心窍。你能原谅我的话,就别走了。我们还——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想起中秋夜那致命的一击,就满心耻辱。我冷静地说:“我也想过,咱们之间,多少年来,太缺少共同点了。也怪我,没有好好陪伴你。我想咱们都还年轻,就再做一次重新的选择吧!”
吴春芳说:“如果选择好了就好,选择得不好呢?不是后悔一辈子吗?”
我说:“人生要冒险!”
吴春芳说:“我怕小诗诗感情上受伤害。”
我埋怨道:“如果你早想到诗诗,也许就不至于如此了。”
是啊,诗诗怎么办,诗诗怎么办呢?小诗诗在梦里面哭喊着:“我要爸爸,也要妈妈。我要爸爸,也要妈妈……”
人世间,有那么多的灾难,那么多的不幸,昨天如此,今天如此,明天会好些吗?小诗诗将来独立于人生会是怎么样呢?也许很幸福,也许还不如我,甚至不如爸、妈,也许像有些人醉眼惺忪地说的那样:明天是什么?是地球爆炸,是世界的末日!那么小诗诗的幸福就在于今天,就在于此时,就在于父母都守在她的身旁、精心呵护着她、温暖着她,给她以父爱、母爱……但我又想:人世间的灾难、不幸是客观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像唐山大地震,使得那么多幸福、美满的家庭破碎了,那么多善良的、生龙活虎的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一夜之间死掉了。谁愿意地震呢?谁想到地震呢?旧的灾难和不幸过去了,新的灾难和不幸又会接踵而至。人生的幸福就在于坚持,勇敢地走下去,无论命运怎样捉弄你!事实不也是这样吗?曾经横扫中国的政治风暴,反右、“文化大革命”,有那么多人,专家、学者、明星、高干、平民,受不了灾难和不幸的冲击,结果没有活下来。如果他们能够勇敢地、顽强地像爸、妈这样的平凡小人物一样活下来呢?活到改革开放那个灿烂的春天呢?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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