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征婚（1/2）

在婚姻问题上，我要再来一次选择，婚姻也许会使人的命运有所转机。我不会跳舞，不能像刘南北那样从容地跑到舞会上去找女朋友。怎么找呢？等，苦苦期待？我忍受不了那份漫长的孤独和寂寞！我想还如同当初追吴春芳那样，写好一封求爱信，到大街上去寻觅，见到漂亮女孩，就把这封信塞给她，但我现在不是小青年了，那样做不稳重。

年少时，我曾做过这样的梦：写好一封情书叠成小船，让它在小河里漂啊漂，漂到一位正在小河旁洗衣服的女孩插在水里的两条可爱的小腿之间，女孩从水里捞起载着情书的小船，明眸闪烁，远远地遥望着我……

我在晚报上刊登了一则征婚广告。

一个月的时间里，收到了100封应征信。第一个约会的是市艺术幼儿园音乐老师，24岁，身高1.68米，幼师毕业，曾在某音乐学院声乐系进修两年，叫李丹。她的信写得情深深意绵绵：“某先生：无意中读了您的广告，我似乎觉得您就是我期待很久、很久的白马王子。这一瞬间，我有一种被您所拥有的感觉。您也许会笑我自作多情。我欣赏您丰富多彩的人生阅历，更欣赏您的拼搏精神！我渴望有您这样令我太爱太爱的纯正朴实的丈夫，有一个温馨的家。至于我的美貌，虽说不如西施，但比东施强千倍、万倍！”

看来广告就是好，轻而易举的几天时间，最合适的婚姻选择不期而至！

我给李丹打去电话：“喂，您好。我找李丹。您是李丹吗？我是……我是在报上刊登征婚广告的那位。”

电话里的李丹激情似火：“你好，下班之后我买菜到您家里做。我们一块吃晚饭，你家里洗澡方便吧？给我买一瓶沐浴露。”

我心怦怦跳：“我们还是先约个地方见见面，您也要考虑一下，我毕竟是离过婚的男人。您也要征求一下您父母的意见。”

李丹：“我只听我自己的，只要我认准了的，我就飞蛾扑火！”

我犹豫了一会：“那……我去接你吧。你几点下班？”

“五点半，不过我要回宿舍把睡衣带上。”

“那好，就六点吧，我准时在您幼儿园大门口等您。”

女孩在电话里撒娇：“你如果不来，我就等你一万年！”

我骑上屡遭磨难的破自行车，提前半个小时赶到市艺术幼儿园的大门口。我等啊，等啊，心里既甜蜜，又躁动不安。幼儿园接小孩的家长进进出出，每个在我面前走过的人都好奇地瞟我一眼。六点了，约会的时间到了，孩子们都已经走光了，幼儿园的老师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来了。噢，终于款款地走出位年轻姑娘，她在认真地审视着倚着自行车的我。我心一阵狂跳，她就是李丹吗？高挑的身材，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她穿着白色短裙，一双修长、如芭蕾舞演员那样美丽动人的长腿。会是她吗？但愿是她，就是她，不会错的！我正要说：“你就是李丹，对吧？”

李丹眼光暗了，完全是陌生人那样飘然而去了。又走出一位姑娘，这姑娘好奇地盯了我一眼，我心里一跳，祈祷上帝千万别是这位姑娘。这位与刚才那位“李丹”相比，前“李丹”是白天鹅，这位“李丹”是丑小鸭。我一厢情愿地坚定不移地喜欢上了白天鹅“李丹”！但奇怪得很，这位丑小鸭“李丹”两眼盯着我不放，我不吱声，就是不吱声，像尊铜像那般冷漠无情，丑小鸭“李丹”一笑走开了。

我看了下手表，已经过了25分钟。我有点急了，把自行车靠在围墙上，用手指梳了梳蓬乱的头发，在幼儿园的门前慢慢地来回走动着，不时地往幼儿园里观看，已经没有人再出来了。看门的老更夫锁上了大门，我挺失望。想走，但又不甘心，明明电话里约好了六点，李丹的态度那样真诚：如果我不来她就要等我一万年！我心里正在犯嘀咕，那美丽迷人的白天鹅“李丹”又飘了回来。这次她目不斜视，旁若无人，穿着小巧的高跟鞋“咔噔咔噔”径直走向门卫室，敲敲窗子。看门的老更夫探出头来，他们讲了阵什么，说着的时候，白天鹅“李丹”还窥视了我几眼，然后走进幼儿园。

已经过了45分钟了。我的期待、我的热情、我的不安，统统化做了烟、化做了雾飘走了。看门的老更夫在门卫室的窗口向我喊：“你找谁呀？”

我走近老更夫，“我找幼儿园的李丹老师，她走了吗？”

老人打量着我：“你是哪的？”

我一阵心跳，像做了贼似的，“我……我……”

“刚才出去又进来的那个不就是你要找的李丹吗？”

我欣喜若狂，真的是她！——那美丽迷人的白天鹅“李丹”又旋了回来，走出幼儿园。我不顾一切地迎上去：“李丹！”

李丹停住了，眯起深藏在浓密的眼睫毛下的一双美丽至极的大眼睛，努起红唇，像拨浪鼓似地摇头：“不，不是，我不是李丹，我不是李丹，我不是……”

那看门的老更夫望望我，又望望李丹，一脸的迷惑。李丹扭着头有意避开我，像逃避瘟神一样匆匆地走了。老更夫似乎猜出了点儿什么，一双老眼里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