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雪上加霜（1/3）

结束了同冷文彬的会面，韩凤和赵杰一左一右坐进了汽车。韩凤先是发动了汽车，然后随手打开收音机，调到了“交通台”的波段。冷车启动时韩凤有一个习惯，就是先让发动机预热两分钟。

“能够在不动声色之间就背叛了南溟。”赵杰望了一眼韩凤说，“韩总，您说这个冷文彬到底是个人物，还是只算个三流货色？”

韩凤淡然一笑说：“谈不上背叛，是本能，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只不过有的人隐藏得更深一些，平时不太容易显露出来。”

赵杰笑着说：“在很多这样的事上，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韩凤不屑地说：“这关江湖什么事，自己的身不由己又由谁呢？要是由了别人，那还是自己的身吗？”

赵杰想了想说：“是啊，自救者得救，要是由了别人，还怎么自救呢？从这一点来看，冷文彬还真是个人物。”

韩凤说：“是不是人物，最关键的是要看他对变化的感知，以及由此而采取的行动是对还是错。”

赵杰略微思忖了一下说：“这个过程中不怕犯错。怕的是虽然知道错在哪里，却越改越错，以至于错上加错。”

“有道理。”韩凤缓缓启动了汽车，她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此时此刻，柏玉京到底去了哪里？以她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南溟……他会不会故意设下这个局……

想到这里，她忽然问赵杰：“冷文彬不会和柏玉京串通好了，要跟我们演一出‘无间道’吧？”

赵杰自信地笑了笑说：“我先让他交100万的保证金，再让他进200万的货，是不是无间道，真金白银的这么一炼就显出原形了。”

韩凤点头说：“这是一个好办法，只要他们肯把这个款打过来，就不是在跟咱们耍花样。况且，付了款之后主动权就在我们的手里了，到那时也不怕他们耍花样。”

收音机里传出了交通台的天气预报，这两天不会有大的降雪，但气温还是很低，仍然在零下20度，提醒大家注意保暖。

韩凤启动了汽车，轮胎压着路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节奏随着车速忽高忽低，俨然就像一曲来自冬夜里的天籁之音。

......

沈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醒了。

这段时间以来，公司的事让她几乎夜夜失眠。每次一躺下来，就觉得各种各样的问题纷至沓来，每每搅得自己殚精竭虑，辗转难眠。怎么想都觉得南溟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一个即使倾尽全力也无法摆脱的死局。而黄长生对饮品公司的态度让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两天前，黄长生让她把饮品公司账户上的钱全部汇到集团公司。另外，让她继续跟进曾经有意向并购饮品公司的那几家企业。还指示她，不要坚守原来的底线，哪怕亏点钱，该卖也要卖。

沈思的心里很矛盾，她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南溟。她从心里想同CK奋力一搏。

可是，怎么“搏”呢？稀奇可乐的价格已经不能再降了，白山松仁露那边也急待盘活零售终端。推广活动需要钱，广告促销需要钱，各地办事处的运转同样需要钱。可这钱从哪里来呢？

黄长生执意要把公司卖掉，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卖掉了公司自己倒也落得个一身清闲，回到总部还继续当自己的助理，更犯不上操这么多的心。况且，这是老板的决策自己理所当然地要去执行。

话虽如此，可倔强的沈思却始终没有把饮品公司账上的钱转出去。她自己也说不清潜意识里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真的想背水一战吗……

一直到凌晨2点的时候，她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便起床吃了一片安定。在药物的帮助下，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似乎没睡多一会儿，就被那该死的电话铃音吵了起来。

沈思睁开眼睛，抓过手机，一看屏幕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早晨8点，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她随手翻看了一下，一个是周立，一个是冷文彬。

“这么早，他们两个人会有什么事呢？”沈思暗自问了一句，就在她刚要播回去的时候，冷文彬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沈总，您上午有时间吗？”

沈思说：“冷总，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冷文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讳莫如深地说：“还是见面谈吧。”

沈思说：“也好，那就9点，在我办公室。”

“好。”冷文彬麻利地挂断了电话。

沈思缓缓地放下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升起。

……

9点刚过，冷文彬就和周立一同，面色肃然地出现在了沈思的办公室。

沈思示意二人坐下，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冷文彬平静地说：“沈总，我要辞职。”

沈思微微一怔，随即对周立说：“你也一起吗？”

“是的。”周立的脸上不自然地露出一种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