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市（二）（2/2）

想到曾经瘦弱不堪的沙梨也成为了坚强的大孩子，八尾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原本可以无忧无虑享受着万千宠爱的，可是造化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平等的得到上天的眷顾。

离开了这个庇佑了自己十几年的房子，八尾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晃荡着身子，假装虚弱久了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力气踏上远程。

出门不过百米左转住着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她独自生活也没见有儿女看望她，也是呢，露天两个时辰就会死的地方有谁会来，可怜了这个老奶奶也没办法离开这里。

八尾透过窗子瞥见老奶奶正在缝制过冬的夹袄，以往每年她都会给八尾和沙梨做衣服，怕这两个小孩会比自己更先走。她还擅长做各种糕点吃食，有无数个饥饿难耐的夜晚都是靠奶奶的糕点度过的。

不知何时八尾的眼角已被泪水浸湿。不能再耽误了得尽快启程。

在八尾看见渠川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虽然是一个女人却有着如同男子的冷冽面庞，侧脸轮廓清晰又锋利。

梳理的整齐的长发如瀑布般在后背摇曳，额间仅有星星点点碎发，眼神并不明亮，就只是眼眶里挂了两颗黑色珠子一般无趣，但是却散发出一种阴森恐怖的吃人气息，使人不敢多看几眼。

加上先前在鬼市，自己明明已经漏洞百出了，她却丝毫不被自己的夸张和虚心蒙骗，竟然还愿意出高价，必定是与法器有所关联，不然不可能如此果断。

那不就是自己想找到的人吗？八尾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想在赶上渠川之前找到更多破绽，这样谈判的筹码也有机会变得更多。

虽然身形并不高大，但八尾却有着如同动物般的敏锐嗅觉，只要闻到过身上的气味，即使在迷雾中也能追踪到渠川的行迹。

八尾到达码头时，已不见渠川的身影，看着边界上盘踞的妖雾雷电，八尾似乎并不害怕，只将长袍一甩，整个人便如梭子一般飞速穿过河面。

在八尾刚刚落地准备收起长袍的时候，渠川的利刃就已经驾到了八尾颈间，很是淡定地说：“就知道你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贩。”

“女，女侠，女侠饶命啊，小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卖货郎，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八尾用结巴的语气小心的回答，生怕被看出破绽。

“卖货郎？那你怎么会有那般法器，莫非是你偷来的不成。”渠川随即提了提刀尖，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八尾的下巴，用指尖恶狠狠地掐住脸颊逼问道：“我劝你趁早如实招来，等我没了耐心，你这条小命就只能拿来帮我的剑润润喉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得先把我放开，你这样我害怕说不出来，万一漏了细节。”八尾尽力缩着脖子不让自己碰到刀刃。

“砰”的一声渠川便将八尾松开甩到了一棵大树上，自己也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果然狡猾，是同你那一样狡猾的父亲学的吧。不过都是些前尘往事，我也不想再追究，只不过今天这件事你得给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说明白了，一个字都不许漏，也一个字都不许多。”

八尾一边揉着自己可怜的脖子一边嘟囔着：“您这要求太苛刻了吧，我也就只是有些模糊记忆，要是张口就得一字不差的话，我做不到，您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好啊，正合我意，你这满嘴谎话的小贼，实在可恶，不如在此做个了结，也好安慰一下那些被你欺骗的可怜虫。”说着渠川就要起身动手。

八尾连忙摆手，“别别别，我老实，我肯定老实，只不过这里就在陆家边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