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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3/5)
英勇,也真的让我以爹为傲。」
不知怎么地,自那次以后他便常常见到他娘哭,而每回瞧见她哭,他也跟着偷偷哭了起来,直想问为什么他明明有爹,却永远像个没爹的孩子。
说着说着,郎兵横在脸上的手掌,忽地被人牵住,那双手柔软且温暖,一点也不似他娘的粗糙。
他闭着眼感受着她的温柔。「我娘是个好女人,只是她却不是个幸运的女人,因为她嫁给了我爹,也嫁给了战争,最后连唯一的儿子都披上了战衣。」
「战争是可以避免的。」对着河面吹来的凉爽微风,羽衣的唇边忽现一抹淡然的笑。
「战争或许可以避免,但如同我,如同我爹,却不是可以主宰这一切的人,而且我娘也无法不爱我爹。」郎兵反促住羽衣的手,坐了起来。「所以我在从军以后,就立誓不娶妻。」
「不娶妻?」在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凝望之下,她反而垂眸。
「困为我不想让我爱的人,感到伤心或不幸。」
「爱?」羽衣抬起眼。
「不过,现在的我已不再坚持,因为我遇上了你和宝驹。」所以他离开了他所熟悉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了战争。
闻言,羽衣眸光如水。他指的是对从军的坚持吗?
「你对我很重要,知道吗?所以我不能,也没办法没有你。」
他想要她,也想要她当他的新嫁娘,从纵使战火延烧到兰州或任何一方,每一天,只要有她和宝驹在一起,他就满足了──只是,他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郎兵的大掌拂上羽衣的脸颊,他吻住他,吻去她心中小小的疑虑,吻得她心底情潮喧扰。
她怕是爱上他了──爱?霍地,被吻得颊酣耳热的羽衣,被一道闯进脑海里的身影惊着,她蓦地一震,且住后退去,站了起来。
「羽衣?」郎兵也跟着站了起来。
脚步往后一退,郎兵有双眼无法望向郎兵,因为此刻的她已然不能随心所欲。
「郎兵,我……对不起,我不能不理他。」拋下这一句话,羽衣旋身往灰蒙蒙的黄沙小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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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不理他?羽衣口中的「他」是谁,经过了数日,郎兵依旧无从得知。
他既没看见人,也没再听她提起,直至这日……
「羽衣,西夏军快来了!我们得趁这之前……」才从店前进房,郎兵便见到羽衣坐在榻边,而那女尼的朱鹰,则立于一旁的木架上。「这只鹰怎么会在这里?」
低着脸的羽衣没有回答,郎兵正要开口问第二次时,一声哽咽忽地自墙角发出。
「羽衣要走了!」哭丧着一张脸的宝驹见郎兵回来,便哭了出来,扑进他怀里。
郎兵望着怀里的宝驹,又看向羽衣,「宝驹说的……可是真的?」
她要离开!?自河畔那天之后,他便害怕真的有这么一天,而这天果真来临了。
「店大哥说你去了城东,所以我等你回来。」羽衣答非听问地说。
「你等我回来,为的就是要跟我说你要离开?」
羽衣抬眼看着面有愠色的郎兵,平静地说;「我不能不告而别。」
「你不能不告而别?呵,那现在这个情况又好到哪里去?」郎兵放开宝驹,来到羽衣身边,看着她冷静过头的神情,不觉地升起一股怒竟。
「我又何尝希望这样?这是我无法预料的,虽然我走了,但宝驹会留下,你们……」
「不要!我要羽衣留下!」宝驹跑向羽衣,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身。
「宝驹……」腰间一阵热意传来,羽衣知道宝驹哭了,
她双手抚上他长长的头颈,「你忘了我刚刚跟你说的了吗?我不能不走,原因你应该比谁更了解。」
宝驹蓦地抬起头,一张大嘴扁得极为夸张,硬是把哭声全藏在嘴里了。
刚刚羽衣已经将全部的事情嘴宝驹说明了,比如她的身分,以及朱鹰的故事。地说如果她不将朱鹰带回他们的故乡。那么朱鹰可能永远回复不了原来的模样,那种不能回复原样的感受,就跟一匹马断了腿不能奔跑一样痛苦,而如果朱鹰痛苦,她也会跟着痛苦。
「啡……」他喜欢羽衣,所以他不希望她痛苦。
「宝驹别哭,你还有郎兵,他才是你最想在一起的人,我不在的时候,你……」
「你们两个在说话什么?」郎兵忽地一嚷,打断两人之间交谈。那紧紧偎着的两人同时无语地看向他,好似他与他俩有着隔阂,他厌恶这样的感觉!「宝驹你说!你们两个到底什么事不让我知道?」
瘪着人嘴,宝驹拼命摇头却不说话。
「不说?那你出去!」见此,郎兵更是激动,他趋前拉起宝驹,将他住房外推,把他丢出去之后,郎兵立即关上门,将他的抗议隔在门外,「你再帮她,我就连你也不认了!」
郎兵这样朝门外一喊,宝驹这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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