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3）

如果你们一天到晚忙得钻头不顾腚，那就坏了，可能飞机都飞不起来，训练早已停下了。因为清闲，护士值班，一般都是捧着业务书籍自学。小丁小欧刚来不久，需要学的东西更多，有时甚至把值班室当成课堂，捧着书本两耳不闻窗外事。

于兵背着药箱过来说：“下午给学员打防疫针，你俩谁跟我去。”

小丁放下书：“我去！”

小欧蹦起来：“我去！”

小丁说：“我们俩都去吧？”

于兵说：“不行，得留一人值班。”

小欧为难了：“那咋办呀？”

小丁说：“好办，咱俩来剪包锤，谁赢谁去。”

小欧说：“来就来。”

平时，给学员难有接触，距离，业务不相干往往鞭长莫及。巡诊是航医的事，偶尔一次预防注射，适齡的护士们格外珍惜，总盼望有个美丽的艳遇，有个意外的收获。

小欧很幸运，是赢家。终于可以和学员近距离接触，说不定还能见到他，他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暂时命名为机器人吧。去飞行大队之前，小欧先刻意收拾一番。部队的女医生女护士们除了白大褂，就是军装，留给姑娘们打扮的区域非常有限，非常可怜，只有领口的三角区，仅有的开放窗口。不甘心的姑娘们便费尽心机经营小窗口。一件衬衣不管衣身衣袖如何，衣领必须款式新颖，色泽明亮，希望通过小窗口放射光芒。小欧护校毕业提干时，连补带发一次领了两个月工资，一百多块，一沓子着实诱人。同期校友中，有人一连数了好几遍，有人小心地存到银行里，有人给家里寄回一半，其实主要目的是悬耀，我已经是军官了。小欧却把一百多块一次花光，买了四件最为满意的衬衣，实际上是四件最为满意的衬衣领子。第一次去飞行大队，小欧感觉像第一次赴情侣约会，特意选了件淡青色的衬衣，武装起来，呵，粉嫩的脸庞，白嫩的玉颈，包着两瓣淡淡绿叶，恰似一枝出水芙蓉。再下面是一对鲜红领章，对比强烈，交相辉应。小欧对着镜子环顾一周，心里满意，情不自禁，轻轻哼唱：“我愿做一只小燕，依偎你身旁……”

小丁因为输了，没理由去飞行大队，不能直接参与给学员预防注射而极其恼火。但是，脸上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于航医会发现问题的，干嘛？打个预防针争得面红耳赤的，是不是别有用心？小丁仗着自己还年轻，来日方长，机会总会有的。而且，她还有条热线是小欧不具备的，不过轻易不可用，关键时候再收奇效。小欧是好朋友，得到一次机会也不容易，但愿她能把握住，一针见血，一锤定乾坤。

对于小欧的刻意打扮，小丁给予真诚的赞许：“好嘛，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但愿不负有心人，抓到有情郎。”

小欧羞涩地一扭身子，悄悄说：“别乱讲。”

小丁趁机调侃：“天生**乍现，震惊学员，倒海翻江卷巨澜。”

一大队学员集合，排着队到大队值班室接受预防注射。因为小欧收拾得光彩照人，对于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而言，等于是排着队观光。**康康为了先睹为快，不惜厚着脸皮加塞。被塞的人当仁不让，肩膀上加劲，脸上加色，横眉立目。但是又不想在姑娘面前丢面子，便悄悄下战书。

“敢不敢出去单独练练？”

“练就练！谁怕谁？”

其实，航医于兵也是位美女，各方面都不弱于小欧，只是熟女的腰身相对丰满些。或许是天天见面，习以为常。或许是因为年龄有差别，小伙子从内心感觉，与自己不相干。总之，老美女被嫩美女抢了风头。

轮到欢欢了，他自觉地挽起袖子。

小欧提醒：“放松，肌肉不要紧张。”

欢欢说：“放松了。”

小欧用手按按：“放松什么了？肌肉还是这么硬。”

欢欢说：“我真的放松了，一点没使劲。”

小欧用手再按一按，失声惊叫：“于医生！这个学员有问题，浑身僵硬，针根本扎不进。”

于兵说：“我来吧。”让欢欢躺到值班床上，把胳膊伸直，平放在床上，终于把针扎进去，推药时，给小欧交待：“王欢的肌肉太结实，胳膊弯曲起来，更是硬得像铁块一样，只能把胳膊放平伸直。”

他叫王欢！小欧心里一振，暗想，这一趟没有白来，有收获。王欢黑红的脸膛，黑红的肩膀，浑身上下透着健康。头发黑粗，眼睛明亮，嘴唇稍厚，言语不多，正是纯厚朴实的形象，与曾经遇到的挥拳飞脚揍劫匪的那位军人酷似。但更结实，更威猛，与自己夜静更深时设计的伴侣形象如出一辙。现在就活生生地摆在自己面前，小欧心里急跳，忍不住用小手在欢欢的胳膊上偷偷点一下，又像被火烧了一样赶紧收回。遗憾的是，王欢始终没给她正面相对，而是把脸扭向一边。小欧看得明白，他不是对自己不屑一顾，相反，是对自己的光彩容颜不敢正视，生怕耀眼。小欧没有怪他，反倒心里喜欢，说明他青涩，正直，纯朴。如果他像有些学员那样，眼睛冒绿光，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留连忘返，那就是轻浮，好色，心术不正，小欧会立即从心里把他彻底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