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3/3）

除。

小丁猜对了，小欧的清新亮丽，果然让小伙子们心里翻江倒海。不过有两个人例外。欢欢憨厚朴实，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小川年龄太小，还不知道往那方面想。其实小川也兴奋，只是那兴奋与别人大相径庭，带有太多的儿童的好奇。回到宿舍，小川首先公布自己的重大发现。

“那小护士的小手，像几根葱白。”

康康说：“谁顾得看她手啦。”

小川揉揉胳膊：“这预防针还真够疼的。”

金库说：“谁顾得疼啦。”

小川问：“这预防针是预防啥病的？”

**说：“谁顾得预防啥病啦。”

小川大叫：“一帮神经病！你们都顾什么去了？”

张杰一语道破：“看人家脸呗。”

顾教员带着张杰欢欢在运动场跑步。自从与顾教员深聊几次以后，张杰感觉教员像位细心周到的大哥哥，让人温暖，总想依靠，总想尽可能多接触，甚至不想离开。出于这种心理，运动时间张杰不再打篮球，而是愿意跟着教员跑步，边跑边聊，边运动边受益，不知不觉中丰厚自己，润物细无声。大概欢欢也有同样感受，他也不再上双杠做活塞运动。三人身着背心裤头，顾教员稍显粗壮，张杰结实匀称，欢欢古铜色的双肩肌肉饱满。他们绕着运动场外圈专心跑步，低声细聊，对篮球场、足球场的热闹喊叫充耳不闻。

卫生队四楼护士宿舍的窗口像一个固定的摄像镜头，将运动场的一切尽收镜中。小欧伫立窗前，盯着运动场里正跑步的欢欢，久久不动。一次注射疫苗，欢欢那钢浇铁铸的躯体给小欧留下难忘的印象，并生发出无限联想。女人需要什么？就需要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有安全感，可以靠上休息，可以靠上撒娇，还可以当枕头……呵，王欢，我记住你了，虽然你并没有认真关注我，但我坚信，我们之间，应该有故事，有浪漫故事。不是吗？她和于兵同时给学员打针，于医生业务娴熟，动作极快，注射的人数几乎是小欧的两倍，而欢欢偏偏站在少数之列，排队轮流又极自然地把他流给小欧，这仅仅是巧合吗？不，小欧坚定地摇头，她更愿意相信，这是缘分，是天撮之合。黑不溜秋的小伙欢欢，已经让白嫩俊俏的小欧姑娘多次想入非非。

小丁悄悄溜进门，在小欧背后，顺着她的视线瞄向运动场。小丁看到了张杰，心头涌起一股甜蜜，不过她立即压住自己，先拿小欧开心：“啊！好一个健美小伙，好一个机器人。”

小欧一惊，回过头来，秀眉微皱，娇脸微嗔：“你这家伙，怎么像猫一样？吓我一跳。”

“对不起，打断了你的白日梦。”

小欧脸一红：“瞎说。”

“正常现象嘛。哪有少女不怀春？哪有少男不钟情？”

小欧沉浸其中，仿佛自言自语：“你说，他是不是血肉之驱？瞧那古铜色的肩膀，有种金属般的质感。”

“好嘛！奶油小生贬值，硬线条抢手了。”

小欧回过神立即脸红，悄悄说：“什么呀？别瞎说。”

“行啦，全写在脸上了。真看上了，就追。”

小欧脸更红：“哪有？女的追男的的。”

“咋没有？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追女同志，女同志一样可以追男同志。”

“说正经的好吗？人家心里正乱。”

“咋不正经？宋庆玲就是追的孙中山。”

“你又拿我开心，人家是伟人，咱咋能比。”

“伟人也是人，不是神。”小丁郑重起来：“我告诉你，他们学员最多在这里呆一年，初教团一毕业，去了高教团，去了航空兵部队，那就天高地远，鞭长莫及了，叫你哭都找不着地方。”

“可是，我，我不敢相信一见钟情。”

“见一面就念念不忘，就日思夜想，分明就是一见钟情。”

“毕竟，是终身大事，哪敢？这么草率。”

“草率什么？不草率。我教你，先侦察。”

小欧认真了：“怎么侦察？以什么方式？”

小丁装作是过来人，在给小姑娘启蒙：“侦察方式不重要，隐蔽侦察也好，火力侦察也罢，树上有枣没枣，先给他一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