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陈霞英（2/3）

了李红，“为什么之前只会去找姑姑呢？因为你们之前只想要钱。那为什么现在又来找我了呢？因为陈卓要结婚娶老婆了，你们不可能一次性从姑姑那里要到几十万，所以百般无奈下你们就想到了我。”

“一个从出生就被你们厌烦的弃女，成年后唯一能帮你们做的事，就是被你们嫁出去拿彩礼钱。”

陈建军被陈念这番话气得红了脸，他站起身指着陈念，“我们是没养你，但我们至少生下了你！你以为你这条命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们给的！好声好气给你说，你还指着鼻子骂我们，你有什么资格！”

陈念含笑看着气急败坏的陈建军，脸上没有挂上一点气恼的情绪，“实话实话罢了，指着鼻子骂人的是你，不是我。”

“你……！”陈建军气得要绕过桌子去打陈念，李红赶紧拦住他。

“念男听话，快跟爸爸道个歉！”

陈念不慌不忙地接过贺飏递来的纸擦了擦被指甲划破的手心，她非常清楚陈建军纸老虎的性格，“陈念男，寄托了你们对二胎是儿子的期待，在你们那儿我的出生就是为陈卓做铺垫。现在我叫陈念，我的出生只为了我自己。”

“李女士，我问你，如果我告诉你我不结婚，你还会让我回你们那个所谓的家吗？”

好像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李红支支吾吾地说，“你女孩子家家，不结婚以后怎么办？”

陈念笑了，至此，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答案了。

她站起身离开，“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吃顿饭，我们还有事，就不陪了。”

“陈！建！军！”

门一拉开，陈霞英的身影就闪进了包厢，她踩着板凳飞起一脚踹翻陈建军。

在李红尖叫的前一秒，高凡也跟着闪进包厢，顺手关上了门。

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霞英把陈建军摁在地上抽耳光，李红去拦的时候陈霞英腾出手来也抽了她两耳光。

陈念第一个反应过来把陈霞英拉开，贺飏和高凡则把陈建军和李红拦住。

“陈霞英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陈卓上中学开始你们就不断地跟我要钱，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我就一个要求，让你们别来找陈念，你们却连这个都做不到！到底是谁疯！”陈霞英气得又想踹人，陈念稳稳地把她护在怀里。

“我来认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错？你别忘了她是跟我姓的！”

“跟你姓？”陈霞英气笑了，“早不认晚不认，陈卓要娶老婆了你就知道认了？当初是你们满口答应把陈念过继给我，办收养手续和迁户口的时候你们比我还积极，现在你们想要回去了？没门！”

陈霞英拿起桌上的茶水泼向陈建军，“我告诉你陈建军，她是我的女儿！现在是，以后也是！陈念的陈是跟我陈霞英姓的，不是跟你这个厚颜无耻的败类！”

陈念没拦下她刚才的动作，这会儿完全没了辙，只能轻言细语地劝陈霞英，“妈，我累了，走吧。”

陈霞英一下愣住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她收养陈念的时候才23岁，没谈过恋爱也没结婚，总觉得叫“妈妈”太过肉麻，所以一直让陈念保持原样叫她“姑姑”。随着年龄增长，陈霞英其实也在期待着陈念能有一天叫她一声“妈”。

陈霞英是个很感性的人，这会儿感动已经超过了愤怒。她收起所有的情绪，拉起陈念的手，把已经高自己半个头的女孩护在身后，“妈带你回家。”

走的时候陈霞英威胁道：“从今往后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以前你们借的钱我也不找你们要了。但是，如果你们再找一次陈念，我敢保证你下半辈子过不安稳。”

陈建军脸在发烫，他被陈霞英打得还不了手，这么多年了陈霞英一直按时打钱给他们，让他们误以为这个在职场摸爬打滚了十几年的女人很好欺负。

身后传来李红呜咽的声音，但是陈念没有回头，她就这样被陈霞英拉离了这个让她喘不过气的地方。

陈念突然想起七岁那年也是这样，陈霞英踩着高跟鞋走向她，然后拉起她的手带她远离了困住她的家。

那天她穿得单薄，陈霞英就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穿，衣服上的体温还没消失，陈念感觉已经被冻成冰块的身体渐渐被暖化了。她开始呼吸，开始思考，也开始成长。

正当陈念走神的时候，陈霞英眼泪汪汪地捧起了她的脸，“姑姑看有没有受伤。”

“没有。”陈念笑了笑，算是安慰，“你怎么来了？”

“凡凡今天在我那个区出任务，午饭我俩一起吃的，刚才他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来找你，我就赶紧跟他一块开车来了。”陈霞英又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陈念没受伤以后才松开，“这段时间办案有好好吃饭吗？怎么感觉你又瘦了。”

“衣服遮肉，没瘦。”陈念捏了捏自己的脸，给陈霞英证明。

两人说完，陈霞英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她换上笑容和他们道歉，“刚才有些失态，让你们几个小朋友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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