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陈霞英（3/3）

陆浅真，陈霞英觉得有些眼熟，“你是……陆浅真？”

“是的。”陆浅真乖巧地笑了笑，“阿姨好。”

陈霞英笑着应下，又转头和贺飏寒暄，贺飏一一答复的同时心里暗想为什么这么久了陈霞英一点也没变老，时间似乎只在她的发丝上留下了痕迹。

陈霞英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一个人拉扯陈念长大，卖过烧烤摆过地摊，来到这个市后，最开始只在一个小县城做婚庆生意，现在规模已经扩张到了市外。不过工作再忙，每年春节她都一定会回家陪陈念。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贺飏和高凡因为回不了家，都被陈霞英一起请去过年。

陈念小时候比现在还不爱说话，而且总是臭着一张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所以她的朋友少之又少，据陈霞英所知，陈念读中学的时候，一共就只有两个朋友，不过后来一个出意外走了，还有一个陈念主动断了联系。

很长一段时间，陈霞英都以为陈念再也不会交朋友了。直到贺飏和高凡的出现，她才稍微放下了心。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陈霞英因为工作马上又要走。

“这段时间小心点，他们又来找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晚上还有个饭局，就不陪你们去吃饭了，待会儿找我报账，请你们吃。”

陈霞英冲他们几个挥挥手，上了车，车子发动前她摇下车窗看向陆浅真，“小朋友，平常要小心，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搭话。”

陆浅真笑容僵了僵，“知道了阿姨，我以后会注意的。”

等到陈霞英的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陈念脸上的笑容才垮下来，又恢复了平常面瘫的表情。

“高凡。”

“到！”高凡不由得站直了身体，他感觉陈念现在的表情是在怪他把陈霞英带来，“你听我说，我今天真是迫不得已，你想你多久没见到他们了，我一是怕他们为难你，二是怕你不会反击，最后着了他们的道……”

“我知道。谢谢你。”

陈念没有像高凡预想中的一样生气，她平静地道完谢，就让贺飏带着高凡先去一家新饭馆，她和陆浅真稍后就到。

等到那两人离开后，陈念转身正面直视陆浅真，“因为前几天查你让你不高兴了，所以今天才这样报复我吗？”

“不是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父母对你是这样的态度。”陆浅真有些慌张地想要解释，可又觉得自己不在理，最后还是把头低下，“对不起念姐，给你添麻烦了。”

“现在贺飏不在，你不必再装了。”

“怎么这样说。”明明是委屈的语调，陆浅真脸上却挂着笑容。

“对嘛，这个笑容才像你。”陈念笑了笑，“尽力在贺飏面前伪装成一个听话的女孩还是挺难的，毕竟你的野心披上几层皮都无法掩盖。”

“我们是竞争对手吗？”

“我想在贺飏这件事上不是。”

“那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很好地相处。”

“你今天故意带人来的做法，和你现在的说法可是自相矛盾的。”陈念直视着那双眼睛，却无法从中捕捉到任何有利的信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累了。

陆浅真的阅历不浅，她像一本很厚的书，内容多得让人迷失。

“你今天太累了，念姐姐。”

陈念又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挪开视线，“或许吧。”

或许现在还没到时机。或许她真的太偏激。

有时候偏见会比理性先作出判断。

前几天陈念的确等在陆浅真的学校门口，不过那时候她的目标是赵晓晓。有时候旁敲侧击比正面交锋更有利。

赵晓晓看上去唯唯诺诺，内心却非常强大。陈念即使怀疑她在福利院除了苏晟，还有另一个玩伴，也无法从她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

第二天陆浅真就主动找上了陈念。

在陆浅真看似无意的聊天里，她无形地给出了自己在这几起案件里的不在场证明。

就连她的领养证明，盖章的单位都是城东的一个小福利院，而不是案件里的城西福利院。

短短几天，陆浅真就已经打破了陈念对她所有的怀疑。

可越是这样，陈念就越是怀疑。

所以她多次返回福利院，想要找到陆浅真存在过的证明。她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能和上级汇报，也不能让贺飏知道。陆民的缘故，贺飏对陆浅真有更多的怜悯，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无端地怀疑陆浅真，事情又会变得麻烦起来。陈念只能隐隐感觉到陆浅真和控制者的相似。

或者说，是陆浅真故意表现得和控制者很相似。

这些天陈念一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当年苏澈根本就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