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吹呜哇（2/3）

听。

周少贵的汉阳老家，麦子抽穗时，孩子们都会吹这玩意。

范小陶吹麦管时，声调和响声要好听得多，有时似虫叫，有时似蛙鸣。他变换着不同的声音，对着江面吹，不一会，有几只甲鱼从江水中爬上岸来。周少贵见这情景，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说：“这叫什么魔法？你能唤甲鱼？”

范小陶说：“这唤甲鱼的方法叫吹呜哇，我们那里还有个顺口溜：吹呜哇，吹呜哇，呜滴哇，呜滴哇，满江的王八往坡上爬。爬进我的锅，爬进我的碗，穷人的晚饭有人管。”

范小陶见有几只甲鱼排着队爬上岸来，就吹着‘呜哇’一点点地往后退，待把甲鱼诱得离水面有一段距离时，范小陶飞快地抄到甲鱼的身后，拦住甲鱼回头的路，手脚并用，脚上踩一只，手上捉两只。

周少贵看范小陶捉甲鱼的动作娴熟，一气呵成，笑着说：“小伙子真有两下子！要是没有麦管子怎么办呢？”

范小陶道：“这江边不是还有芦苇吗？”

范小陶说着，在江边拆断一根食指粗的芦苇，用小刀把芦苇的一端削成一个斜口，然后嵌入一片芦苇叶片，放在口里吹出更加好听的声音，这声音一出来，江面上有好几只甲鱼都露了头。

周少贵说：“今天有这几只甲鱼就够了，以后再来捉吧，到时候是予取予求。”

范小陶还告诉周少贵，如何在沙地上寻找甲鱼蛋的方法。

周少贵问：“找甲鱼蛋有什么用？”

范小见报说：“我们家乡的老人告诉我说，甲鱼蛋能治疗消渴症和黄疸症，吃甲鱼蛋是大补！”

周少贵己步入老年，听说甲鱼蛋能补身体，便学着在沙土里寻甲鱼蛋。

晚上这范小陶没地方住，周少贵便将他带回了家里。寻思以后帮他找个活干。

第二天，周少贵准备照例在杨家码头摆出算命摊子，范小陶也跟在一起玩耍。周少贵刚支起摊子，就被一个特务一脚踢倒，边踢边吼道：“以后不许在这里算命，谁也不能在这里摆摊，谁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勾当，或许是在这里与共党接头也不可知。”

却说那国民党的十八军从武汉周边撤离后，留下了一个特务营和一个独立团混编在国民党汉口警察局内，这些在码头上设立检查站的特务，属汉口水上警察局。

杨家河码头的特务头目叫高得水，应山广水人，在先特务营当过排长，是国民党的三青团成员，有国民党复兴社的背景，在查处共产党的差事中，特别卖力。

范小陶看周少贵受了欺负，站出来为他打抱不平，愤愤不平地对特务说：“你凭什么欺负人？”

这特务便是高得水。

高得水听不得质疑，对范小陶瞅了一眼，恶狠狠地朝他踢了一脚，又扇了一巴掌，随后掏出手枪指着范小陶的头骂道：“小婊子养的，老子凭这？怎么样？

周少贵怕这范小陶再吃高得水的亏，连忙把他拉开，走到离码头较远的地方停下来。

周少贵在杨家河码头以算命作掩护的接头点被敌人破坏后，短期内又不便通知组织上更换其它的方式，只得在把算命的招牌挂得离码头较远的堤岸边，因离得远，下船的人免强看得到算命招牌。

为了弥补这段距离的缺陷，周少贵想到用范小陶吹‘呜哇’捉王八的方式，吸引接头人的注意。

于是，只要码头上有客船到来，周少贵便叫那范小陶用力吹‘呜哇’。下船的人听到声音，果然往往会转头朝他们看。接头的事，暂时用这个方法，也只是权宜之计。

连续多天听到有人在码头附近吹这‘呜哇’的声音，那高得水有所警觉，觉得有些蹊巧，于是带了一个特务悄悄走到到周少贵那里查看，远远的还看到周少贵我和那小伙子在地是找寻什么，有时还在沙地上刨土，行为甚是可疑。

高得水穿着黑色向阳纱的衣服，腰上别着手枪，脸上戴着墨镜，耀武扬威地走到周少贵跟前，他看周少贵也戴着墨镜，有些生气，挥手向周少贵脸上抓去，摘掉了周少贵的墨镜，丢在地上。再细看时，发现周少贵果真是个独眼瞎，便随口骂道：“妈的，你还真是个瞎子！”

周少贵不语，静观其变。

那高得水又问：“你算命就算命，怎么还要吹这些芦苇管和野麦管子，是不是有什么名堂？给我老实说！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

周少贵道：“这个声音是我侄子用来捉王八甲鱼的，不信你看吧！”

周少贵说着，就叫范小陶对着江水吹‘呜哇’，随着呜呜哇哇的声响 ，江面上果然有甲鱼从江面露头，有的甲鱼还往岸边游来。范小陶在周少贵的授意下，顺势給高得水表演了一番捉甲鱼的手段，把高得水看得一脸惊奇。

高得水又朝周少贵和范小陶在沙地上挖过的坑看了看，也只是一些甲鱼蛋壳之类的东西。这才满脸猜狐疑地离开。

自从做小生意的所有人都不让在杨家河码头上摊子后，一些人在那里徘徊，他们听到周少贵和范小陶吹的‘呜哇’声，一下子看到了周少贵算命的落脚点，就都往那里集结，所谓世界上本没有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