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片狼藉（2/2）

喜佛宴？秦凡儿没听过这个，但看若若眼泪快掉下来，就知道这事顶重要，还是老夫人安排的，出了岔子，她这个新上任的厨娘第一个便要遭殃。

“先别急，这事好在是明日，总有办法补救的。”秦凡儿头脑清醒，稳住若若，迅速将屋里细细看过来。

若若说的应该没错，酱鸭上有齿痕，门外一条小路上，带着油痕的狗爪印一路往西，星星点点。

“若若，喜佛宴是什么？”秦凡儿要先搞清楚这事。

从若若断断续续的解释里，她听明白了，三年前秦家外出进货时，遇上不小的麻烦，货物尽被水毁，秦文光狼狈回了鹤城，病了大半个月，信佛的老夫人忧心如焚，日日上香拜佛，差不多过了十日，突然外地传来好消息，那批货本就是黑心老板调包处理的残次货，别的商家发现了，告了官府，一查之下，秦家的损失也一并赔了。

“消息传来秦家的那天下午，老爷就下床了，不过一日，竟然痊愈，老夫人说是佛佑秦家，打从那年起，就定下了这个日子，一家老小素食敬佛祖，围桌聚天伦，东西都要早备下的，酱鸡酱鸭都好说，哪怕街上再买，但这点心和菜蔬都是精心备着敬佛的，准备起来，麻烦着呢。”

若若欲哭无泪。

秦凡儿却想笑，秦文光当日突然好转，跟佛祖庇佑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听见失的钱财回来了，贪财的胸口不堵了。

“若若，秦家养狗了吗？”

若若摇摇头：“没养过，大小姐怕狗，老爷下过令，谁都不能养那畜生。”

既没养狗，这外来的野狗，也太会掐时候了，平日不见偷半块肉，偏偏在喜佛宴之前来捣乱。

“这事没人管吗，明知道事情重要，后厨也不多安排几个人守着？”

秦凡儿的疑惑，点醒了若若，她一拍脑袋，“啊”了声，焦虑转为不解：“往年都是杜大娘安排了专人，日日清点，就算一人有事离开，也总有人守着，刚才我一急，忘了这茬，今日忙进忙出，来回就我一个，凡儿姐，既然你新任了厨娘，杜大娘也没给你交待这事吗。”

秦凡儿摇摇头：“那天一鞭子下去，她恨我恨得要死，巴不得我出错呢。”

狗叼食，人找茬，秦家见不得光的犄角旮旯里，多的是谙谋。

说曹操曹操到，秦凡儿正想着怎么弥补，常跟着杜大娘的小丫鬟来了，抬着下巴颏，说奉了老夫人之命，来清点一下喜佛宴上要用的东西。

若若有心拖延，身子往门边晃了晃，可门大敞着，她的小身板，只能遮住一溜窄缝。

满屋的狼藉，被小丫鬟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