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落水（1/2）

“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啊，鹤城有头脸的秦家，两房夫人当着下人的面儿跳脚吵架，丢不丢人？若是传了出去，你们让文光的脸，往哪儿搁啊！”

秦老夫人一根手指抖抖索索，恨不得戳在那两个脑门子上。

若若初见老夫人来，还有些害怕，身子牢牢贴着假山站着，生怕一个不稳当闪了出去，让那些人瞧见，拉出去一通教训，可等了一会儿，只听见二夫人挺大声音喊着“娘”，好奇心又起来了，微侧过去一些，从石头缝里细看端详。

一瞧之下，乐了。

真是没想到，平日动不动就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喊着“活不成”的老夫人，原来也是有神力的，居然牢牢攥着二夫人的手腕，要将她拖走，看二夫人的表情，显然吃了痛，可怜巴巴地求饶呢。

“凡儿姐，二夫人的胳膊，快被老夫人拽断了呀。”

若若挺夸张的，秦凡儿当笑话听了，继续靠着假山石，闭目养神。

突然，一声嚎哭，简直惊了天地，连荷塘的鱼儿，都扑腾着乱窜。

始作俑者正是二夫人，拼命挣脱老夫人的钳制，跑到池塘边，抓着石栏杆，呼天抢地。

“哇啊，娘，我没法活了，十年前被那个楚红菱欺负，十年后，这家里也没人待见我，娘来了，只护着大姐，丝毫不问我心里的苦楚，还要带我去找老爷领罚，娘啊，您不公平啊，我活不成了啊！”

她哭喊着，就要往池塘里跳。

秦千玉和秦千筠见娘一只脚已经踩上石栏杆，吓得双双扑过去，一个抱腰，一个拽腿，秦千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过去帮着往下拽人。

大夫人傻了眼，不过是拌了几句嘴，怎么还要闹出人命来，她愣怔在那儿，心里越急，脚底下越像生了根似的不能动弹，这会儿也害怕起来，慌乱地喊着“小心”。

秦凡儿在假山后听得真切，心里“咯噔”一下。

还以为这番争吵，无非是大户人家妻妾间的碎嘴争斗，怎么二夫人一开口，就说十年前受了她娘欺负。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无稽的控诉。

十多年前山里救了秦文光的楚红菱，稀里糊涂地信了那男人，嫁入秦家，从此便失了快意洒脱，卷入大宅里的家长里短，不厌其烦，从秦凡儿记事起，娘亲就独守一院，除过重要节庆和每日的请安，其它时候，能不露面，就不露面，与秦文光的夫妻情分，早在秦凡儿幼年时就寡淡无存。

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人，能欺负到谁？

秦凡儿火气上头，本来随意背在身后的双手，攒成拳头，指甲抠进掌心肉里，快抠出血痕。

若若不敢说话了，她察觉到身旁燃起一团“火”，如果二夫人再嗷嗷乱叫一会儿，这团“火”，就要烧出去了。

二夫人还在闹腾，反复就是那些话。

撒泼耍赖的人力气挺大，秦千柔姐妹三个纤纤弱弱，使不上劲儿，东倒西歪的，就是拽不下踩着石栏杆的二夫人。

“这么下去，真要出事的……”

若若这句话刚出口，就听见“扑通”一声，紧接着，哗啦哗啦的水响，伴着一堆女人的惊呼。

“快救人啊。”

推搡间，二夫人和秦千柔双双落水，池塘夏季养莲养鱼，才引了活水蓄进去，水深了许多，两人在水里扑腾着，连连呛水，眼看就要被淹没。

岸上的人魂儿都要吓没了，除了哭喊着救人，再无别的好法子，偏偏周围没一个家丁，几个妇孺，什么都做不了。

“扑通！”

又一声。

“谁，谁又掉进去了？”老夫人觉得心口开始犯疼，快要昏厥，一旁的丫鬟急忙扶住，伸手指给她看：“老夫人，是四小姐跳进去救人了。”

四小姐？谁啊？

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没反应过来。

若若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影闪过，转瞬，秦凡儿就跳进了水里，她在假山后面再也待不住了，匆匆跑过去。

“凡儿姐，凡儿姐，老夫人，快叫人来啊，凡儿姐一人救两个，太危险了。”

“哦，哦，快，快去喊人。”

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四小姐，指的是她那个“灾星”孙女儿。

水底下，的确危机重重。

秦凡儿一跳进去就感觉到了，脚底下全是水草，随时有可能被绊住，身边大片的莲叶长得正旺，她能看见二夫人和秦千柔一上一下的身影，但要迅速将两人抓住，着实费劲。

勉强拨开眼前的荷叶，秦凡儿努力伸出手去，还好，一把就抓住了二夫人的胳膊。

“二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