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2）

第二天马孝通雇了一辆牛车，南行绕道山中，颠簸一日，路过一处村镇，只见道路两旁杂草众生，街上街净人空，有些房屋倒塌焚毁，完整一些的，门板横陈，紧闭无声。好不容易找了一处客栈，马孝通连连扣门数次，这才从门板后有人开口问道：“ 谁呀？”

马孝通回道：“路过之人，天色将晚，想要再次歇息，明日一早就走。”

先是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块门板被人卸下，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从门板后探头探脑的望了出来。左右看看无人，又看看门前的这三个人，只见一老一少，又跟着个少妇，这才放下心来。把三人让进店门，急忙又把门板合上，说道：“你们真是大胆，这个时候兵荒马乱，你们还敢到处乱走，也不怕丢了性命。”

马孝通说道：“大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怎的如何荒凉。”

店掌柜说道：“这里叫安养镇，先前繁华的很。只是最近连你征战，先是百济来，后是新罗来，现在高句丽的人也来了，你来我往能好的了吗，能跑的早跑光了，跑不动不愿意跑的，就守着这块地方，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落个清静，现在镇子上没几个人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到这里？”

马孝通说道：“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想要去汉山城投亲，走到这里才知道汉山城被高句丽占了，亲戚没找到，这才流落至此。”

店掌柜说道：“真是不走运，还好你们找到了我这里，不至于露宿荒山。虽说我这里比不上城中大的客店，但这里收拾的也是干干净净，屋子敞亮，保证让你们住的舒服。”

马孝通说道：“那就劳烦店掌柜的了。到时候一定多给钱。只是这牛车还在外面······”

店掌柜的说道：“放心，我把它牵到屋后，好草喂养，绝对亏待不了。”他心里明白，这三个客人穿着打扮虽不富贵，却是整齐，更别说在这个年月用黄牛代步，但凡这样的主顾，银钱即使不多，但也不会少了。最近兵荒马乱的让他店里连日不来个客人，有士兵住店的还不给钱，今日能遇到这样的主顾，自然少不了殷勤。

过不多时，房门推开，店掌柜的热水端来，饭菜摆上，说道：“ 店伙计怕被抓丁跑了，只剩下我一个老头子和我老婆，她先前是在府里为那些大人公子做饭的，这是她的手艺，各位尝尝，保你们满意。”

三人一天水米未进，早已饿极，那还顾得上品尝，只管着吃饱喝足才是重要，过不多时，案上杯盘已空。

日近黄昏，马孝通坐在门口，就见一个妇女正往背篓里放些熏鱼、烧鸡，地上还放着几样水果，有些好奇，心道：“这一定是店里的女掌柜，看样子这是要出门，天快黑了，不知要做些什么。”

掌柜的来到女人身边帮忙，看见马孝通，笑脸道：“马老哥，今天晚上在镇子边上的山神庙里祭天，你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今晚有难得的热闹。”

马孝通忽然想起，每到十月初冬，有些地方就要举行祭天仪式，说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不过这种时候，你们还有心思去。”

女掌柜的身材矮胖，穿的虽然不怎么样，好在皮肤比寻常农妇的细腻，嘴角往上一扬，脸上笑的跟朵花相仿，说道：“ 正因为这兵荒马乱的收成不好，才更要祭天，谁不盼着明年有个好收成。你们如果没事，也去看看吧，上天显灵，说不定能找到你们的亲戚，来年还能发更大的财。”女掌柜的快人快语，屋里的马玉珍和心月听到声音，也都走了出来。

马孝通笑道：“好、好、好 ，这就有劳掌柜的，也替我们置办一份贡品，到时候我们一块去。”说着从怀中逃出些铜钱，女掌柜紧走两步接过，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答应。

夜晚月明星稀，微有冷风，三个人裹好棉衣，随着人迹来到郊外，看到不大的一座山神庙坐落于山脚之下。庙前有棵高大的松杉树，树干上已被彩带缠绕， 树的周围用砖石围起，摆上了准备好的牲肉供果，旁边有一小堆篝火燃起，男女老少二十多人身着彩衣，围坐在篝火两边。马孝通他们来到众人身边，店掌柜的看到，急忙过来招呼，众人坐下后，没过多久，长鼓声响， 一位中年妇女，一手持铃，一手握镜，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心月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看到兴趣盎然，过了一会儿，三男三女也加入跳舞行列，周围人等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舞蹈才结束，众人在大树前虔诚祷告，面向山神庙叩拜行礼。待祈祷完毕，周围的气氛转而活跃起来，众人分食贡品，饮酒欢乐。有好动之人入场舞起身姿，心月说道：“姐姐，你也跳也个吧。”

马孝通喝的有些微醉，也鼓动女儿到：“跳一个吧玉珍，你以前可是最喜欢跳舞的，让他们也看看，你的舞姿谁能比得上。”

马玉珍禁不住爹爹和心月的鼓动，也借着酒兴加入跳舞的人群，鼓声又起，马玉珍双臂展开，玉足轻点，随着鼓声踏节而起，跃如飞燕戏雨，落似秋叶随风，众人都被他的舞姿吸引，纷纷停止跳舞，独观玉珍。击鼓之人也是瞧得如痴如醉，鼓声随着舞步时快时慢。玉珍舞蹈兴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