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长安长乐，寒门定子锁佳眉（2/4）

重其事地作揖行礼。

王离和狼可不懂这些，也就没有效仿。

走过牌坊，一道沧桑斑驳的漆红大门出现在眼前。门前种有松柏各十二棵，布满苔藓的青石板路上坑坑洼洼，门上悬有一匾，上书龙飞凤舞的长乐宫三个大字。

字迹苍松挺拔，隐约包含一股书香墨气，让人静心凝神地久久停望。不觉陷入其中，似有莘莘学子于耳边朗诵大典诗经。

漆红大门打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走出，来到苏玉面前作揖行礼道：“见过公子殿下。前些日西北传来飞鸽，若公子再不至长安，老夫便要出门寻找。”

回过神的苏玉扶起老翁，笑道：“李伯无须多礼。实乃本公子途中沉迷游山玩水，耽搁了时辰。”

李伯曾乃府中大总管。只因多年前王姐求学长安，拜师长乐，武王忧其琐日多有不便，派出李伯贴身照顾，顺带暗中保护其安危。

“多年不见，李伯身体可无恙，在这长安待得顺心否？”苏玉对李伯很是敬重，小时候可没少在他肩上骑大马，拉屎撒尿。

李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公子长大了，都成了俊朗哥儿，老夫平日里想念得紧啊。”

“狼儿，离儿，你俩倒是愈发威武，再过个几年，公子的左膀右臂少不得你俩。”

李伯扶起行礼的狼和王离，绕着他俩转了几圈，很是满意。

狼少有的羞涩，王离缺筋少弦地哈哈大笑。

闲话少叙，李伯牵起苏玉的手，引他跨进宫门。

眼前这座敢与稷下学宫，夫子院，小圣贤庄及潜龙宫并肩称为五大圣贤地，教导出三洲百万文人墨客的著名学府以完整的面貌显露出仅属于它的峥嵘头角。

翠湖碧波，横跨水面的拱桥上摆有百名作揖行礼的人像石雕。湖畔层叠竹宇，朗朗书声传来，有手持戒尺的夫子教授知识，也有争局博弈的学生，更多的是挥墨抒豪的风流才子。

“眼下学宫中有师两千，徒三万，大贤三十有一。祭酒复姓夏侯，名颉，乃当世大儒士，其姿可追春秋前人。”李伯一边带路，一边介绍长乐宫的情况。

过了拱桥，有一长不见尾的竹廊。马不能进，只得交予宫中管事代为照看。

苏玉走进竹廊，心情变得既兴奋又忐忑。

李伯隐约看出，靠过去轻声说道：“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待会你记得不要惹她，否则挨了揍老夫也不敢拦。”

“李师好。”迎面走来几位穿着朴素的学子朝李伯行礼。李伯咳嗽两声，故作严肃地说道：“徒儿多礼，去吧。”

喏～学子们好奇地扫了眼苏玉三人，径直走去。

李伯见他们走远，放下姿态笑道：“老夫来此多年，没忍住，嘿嘿～教了些学生，长乐有教无类，有授无谓，只要本事高，无论过往如何皆不计较。”

苏玉问道：“倘若授学之师乃穷凶极恶，丧心病狂之辈呢？”

“沙场征伐的将军如何？日日摊前宰猪卖肉的屠夫如何？行侠仗义的江湖儿郎，为富不仁的豪商巨贾，鸡鸣狗盗之辈又如何？”李伯背起双手，眯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古有圣贤曰：人之初，性本善……生为人子，皆不可定于其表面，需得学会透过那层遮羞布看见真正的事实。”

“没有人是生来为恶，实乃世间百态改变其原本的模样。五宫之用，乃教化世人苍生，倘若连五宫都不愿予人回头向善的机会，千百圣贤经还有何用。”

苏玉二问道：“依李伯所言，世间岂非已无善恶之分。”

李伯笑道：“公子可曾见过真正的善，亦曾见过真正的恶？若非圣人，一语定其善恶之分。”

“玉儿懂了。”苏玉所有所思地点头。

长廊幽竹倩影，闻书香，聆学问。

走出竹廊，李伯带着苏玉等人来到一座半山独立小院。说是山，其实就是相对长乐而言地势偏高且伴有松林的高地而已。院子不大，种有几棵不知名的花草，院内有一浅池，池中摆有块种着棵小迎客松的奇石。

苏玉走进院中，李伯看了看二楼大开的窗户，低声说道：“小姐眼下正于楼上书房，切记，万不能惹到她。”

苏玉哪里管这些，迈出脚步乒乒乓乓地踩梯上楼。

书房中，身着泛青长袍，腰间佩有把小巧精美宝剑的苏涵瑶双手柱着桌角，柳眉紧锁，杏眼牢牢盯住棋盘上白胜黑负的春秋局。

苏涵瑶自小天资聪颖，求学长乐的这几年中以惊为天人的表现脱颖而出，熟读天下书，集百家法距大儒士仅差半步之遥。

学宫中不少年轻俊杰仰慕其学识，贪恋其美貌，只因本事不够，只得停步望而生叹。后将她排入长乐十大美人榜首，日日妄图。

三年前，苏涵瑶摆下春秋局，来者皆败，就连不少老师也折戟而归。可就在昨日下午，有一寒门儒子进宫争局，仅三步定局，两步破春秋，一步尘埃落定，大胜苏涵瑶。

惨遭当头棒喝的她心有不甘，再战三局，三局皆败。寒门儒子离开前，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