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齐鲁圣学地恐要变天喽（1/3）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船舱木雕的小天窗照在昨夜很晚才睡着的苏玉身上。今天的大河上风平浪静，船身平稳的破浪前行，没有前几日那么颠簸。睡梦香甜的苏玉打起轻微的鼾声。

狼和王离，寒羽等人起的早，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走出船舱下楼寻觅饱腹之物。

楼船共三层，苏玉等人居住的天字房最大，也在最顶层。难得遇上好天气，习惯了大河暴躁脾气的船老大带领一众船夫伙计趁浪小撒网捕鱼，添点酒钱。其余客人们围聚在船头谈笑风生，赏景舞墨。

众人的惊呼下，狼脱去衣服，赤裸上身跳入大河中，闷头往前游了数百米远。楼船速度很快，紧追其后，看得人们阵阵心惊肉跳。

“嗬～你们这伙计体力不错，是块练武的料子。”浑身散发出鱼腥臭的船老大拖着张沉甸甸的大网走过来，皮肤黝黑粗糙的他嚎一嗓子，爽朗粗犷地笑喊道：“嘿！～水里那小子，有本事捞条鱼上来给老子看看！”

狼回头看了一眼，猛扎进水里没了踪影。

“粗鄙！”船头身着绣鹤锦衣，左佩镶嵌琉璃宝石的君子剑，右挂兽纹汉白佩的富家帅气公子打开山水墨扇遮住鼻子，神情厌恶的避开船老大。搂上衣着暴露，厚粉妖艳的风尘女走回楼船二层。

周围自恃身份地位不低的人们纷纷散开，不时传出雅兴被扰的话语。

一脸无所谓的船老大左脚踩在船栏上，绑好渔网扔到一旁。拍拍手上的脏东西顺便在裤子上擦擦水，右手伸进怀里摸出一个小锦包，双指掏进去夹出两片暗绿色的薄荷叶，夹带点点干丁香扔进嘴里咀嚼。

“来点？”船老大递来锦包在寒羽眼前晃了晃。

寒羽接过锦包，熟练地倒出两片薄荷叶夹上干丁香扔进嘴里。

王离觉得好奇，眼巴巴地盯着锦包。心领神会的寒羽多取了几片递给王离，教他如何食用。

干枯的薄荷叶和丁香瓣在嘴里有些硌牙，入口带点微甜，随后一阵沁凉呛上鼻头。味道说不出的古怪，吸口气那股冰凉直接冲进心肺。先觉着好吃的王离露出苦瓜脸，吐掉薄荷叶，“呸呸呸～这什么玩意，好难吃啊！”王离傻傻地扣了扣舌头，差点没吐出来，惹得众人发笑。

眼泪快笑出来的船老大走过去拎来个水壶，取笑道：“不识货的家伙，你可知道？这可是好东西，和酒一样的好东西。”

“嘿嘿，离儿不会喝酒。”用水漱漱口的王离擦去嘴角水渍，摸着后脑勺傻笑。

寒羽嚼碎薄荷叶吞下肚，张嘴猛吸口凉气，笑问道：“江淮产的？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叶子了。”

船老大收好锦包，笑道：“小子很识货嘛，确是江淮产出。不过啊，这玩意没崖州产的螺果提神快。”

“螺果和胡椒价差不多吧，黑市上？”

“嗯～螺果没胡椒贵。毕竟这两年大阳接掌了西域以前的商道，像这样的东西控得严，听说去那运趟胡椒起码要千两银方有资格见一见。”

两人说话间，一条三尺长短的黄腹大鲤鱼飞上船头竭力扑腾。狼顺着麻绳爬上船，一拳打爆鱼头提到船老大眼前。“鱼，好好看。”

船老大瞪大眼，鼓掌赞道：“好功夫，老子算服了你小子了。”

反应慢了一大拍的王离跑没影，过会取来个小竹筒打开到出些褐色细粉末。“你们刚刚说的是这些吗？”

船老大眼睛瞪如牛铃，用指尖抓来些闻了闻，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们哪里搞来这么多的胡椒？要知道，正常店里这玩意儿一钱一两，且有价无市；黑市贵的离谱，买一钱抵得上小半扇猪。”

“北伯给的。”王离咧嘴一笑，盖好小竹筒，拍去掌心里的粉末。

船老大啃看得心疼，嘴角直抽抽。要不是他们身旁那个中年儒士和光头和尚不好惹，恐要上手抢了再说。黝黑的脸庞露出抹谄媚的笑容，船老大搓搓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嘿嘿～小家伙，要不你匀我点？价钱好商量，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可以出。”

“给，不要钱。”王离直接把小竹筒塞给船老大，食指含进嘴里，回忆道：“您做的鱼粥很好吃，离儿想再吃一回。对了，还要留给公子。”

做事干脆利落，不婆婆妈妈的船老大没有推诿，急忙藏好小竹筒，接过狼手中的大鲤鱼笑道：“这个简单，你们且稍等片刻，保管你们吃个够。”

舱房里，丝毫没有受下面热闹动静影响的苏玉睡到阳光实在晃眼，才悠悠转醒。睡眼朦胧的他迷茫地打量着周围，伸着懒腰打哈欠，边活动发麻的双手边从床上翻起。

“醒了？”打算回房收拾东西的寒羽推门而入，正巧撞上起床的他，说道：“下面煮了鱼粥，照船老大的说法，再半个时辰达临淄。”

“终于到了！本公子于船上都快待的发霉了。”苏玉简单拿湿毛巾擦把脸，领着寒羽出房走下船头。

一股浓郁的鱼香飘入鼻中。

王离抱着个脸盆大小的海碗哧溜吸得起劲。陆长恭蹲在铁锅旁，不时拿勺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