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何为侠？问武之心（3/4）

“玉儿，当醒！雏鹰终要翱翔天际……”

心门松懈，放弃的念头正要袭涌而来，脑海中突然响起武王爷的教诲，和临行前留下的嘱咐。

大阳有虎贲，悍不畏死！一十九万八千七百六十四忠魂面前，磕头立下的誓言怎能草草丢弃？！

自身没有强大的实力，所拥有的一切终将是镜花水月。

或许古焱说的话是对的，从一开始，他便已经错了。只是武王及大阳的所有人爱他爱得深，不舍他受苦，将错就错，自信有足够的实力护他成长。

卫家，武道大族，当头一棒，迎面一巴掌，算得上及时，拍打得他昏头转向，渐渐醒悟。

离开雄鹰的庇护，雏鹰也不够是只看着大点的鸡崽子。

种种念头闪过，苏玉看了眼地上昏迷中的两人，心中仿佛下了什么决定，咬牙道：“拼了！区区武道，莫非本公子踏不得？大不了留座冢，父王母后之恩来世再偿！”

这一刻，苏玉动了。深呼一口气，不再犹豫，右手抓住中箭处，咬咬牙，大笑两声，指尖扣进伤口触到折断的箭杆，用力掐住，一把扯出。

啊～幽谷寂寥，一声痛苦的咆哮，百鸟惊，走兽逃。

可惜没人听见。

一声又一声的咆哮此起彼伏，最后消失，一切重归寂静。

夫子院，归雁湖畔桃李林中。

渐入秋，叶渐黄；风掺寂寒。

身影缥缈的夫子折下枝枯死的桃杈，突然转头看向远处，嘴角微扬，喃喃自语道：“明了不明了，终是踏了此道。老夫收学弟子，世人传三千，几人明了，三千差一。于你，老夫是收得也收不得。因果缘缠，老夫的道满于你，亦将溢于你。”

湖心亭中，夫子的喃语怎逃得出打坐修炼中的吕问寻双耳。眸睁，精光出。一语安心，起身掸尘的他抬脚跨出，出现在夫子身后，作揖行礼道：“两道已容，吾的路找见。劳夫子费心，赐道与痴儿。”

“老夫知道留不住你。白衣的聪慧，百年难寻。可惜你执念已化魔障，此生难逃。去吧，回江东吧，无论故土在否，那片竹林中，良妻盼首，爱女苦等。放下，或许很难；相比辜负，总是要简单太多。”夫子扔掉手中枯杈，挥挥手，摆出逐客姿态。

“是，吾这便离去。”吕问寻神情淡然，没有留恋，转身离去。

夫子身影渐消，一声叹息，或许是对那个曾经的读书人感到惋惜。

苏玉的遭难对于神智朦胧的王离来说简直五雷轰顶，宛如灭世大劫。

几日来的调养，仍是痴如疯魔的他叫陆长恭和寒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总不能放他出去滥杀无辜。

可一直打晕也不是办法啊。

推开房门，似乎找到了方法的陆长恭走到床榻前，问道：“如何？可有清醒？”

“杀！杀！杀～敢伤公子，离儿要把你们通通杀光！”双眼紧闭的王离双手紧握拳，胡乱挥打。仿佛在那梦中，正在挥舞双枪收割敌仇的头颅。

紧紧压住他身子的寒羽心疼地叹口气，答道：“并无半点转醒，如此下去，恐要走火入魔，神仙难救。”

“无妨，贫僧已找到解决的办法。”陆长恭靠近，抬指封点住王离的全身经脉。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两枚黑漆漆的丹药，掰开他的嘴，强行塞进去，捎带传去道功力辅以化解药力。

两行泪痕显目的王离额头浮现一朵淡淡洁白的含苞莲花，一股轻柔的力量压住他身心的杀伐戮气，使其安然入眠。

“此乃武当清心丹，专克魔障。加上他体内居然有青莲留下的大道痕迹，如此机缘，贫僧打算带他暂离此地几日，借自然万物之广阔，佛家伏魔经化解，想来定能治好。”陆长恭扶起王离，用自己的功力激活李敬亭那夜在他体内留下的力量，使其清醒些许，一把扔上肩，对寒羽说道：“老吕的功法已派人送来，你便留在这里好好修习，最少十日，贫僧完好无损的带他回来。”

王离眼神迷离，嘴巴一张一合，双手一挥一舞。

寒羽作揖谢道：“有劳阁下费心了，羽不胜感激。将来若有所用，必倾尽全力奉还。”

“不必了，老吕欠的，亦是贫僧欠下。有些事说不明白，好好修炼吧。难也缘也，冥冥自有注定。”陆长恭挥挥手，抗着王离跃出窗外，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消失远方。

几日来，数次想办法想要通知大阳的寒羽或许有些明白，暗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掩盖一切。

他相信不会是洛京那位，如果是他，那么他们必将会遭到猛烈的追杀。

风平浪静下，暗潮涌动。

通过自己暗中观察，他隐约发现，大殇与大阳似乎并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通过从陆长恭那儿套出的只言片语，他发现，如今的天下已是一盘大棋。虽不知道谁在下，但整个江湖庙堂皆为棋子。

如此，他的力量真的太渺小了。

求得吕问寻功法，寒羽站在窗旁，闭目思索，睁开眼，望着远处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