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方寸路何行？（1/3）

小院依山，竹篱黄蔓；苍挺老根，云雀芸芸。

斑驳台前，木梨桌上；泛黄的古籍平摊摆放，浓墨细笔的纸页风来翻，供风阅。

院中一角，身着粗布麻衣，腰间别着把宝扇的寒羽手握粗拙的木剑勤练吕问寻送来的秘籍，架子不错，招式些许凌乱，难以成型。

陆长恭和王离不见归，苏玉仍是音信全无。三院秋收在际，以小圣贤庄，稷下为首，夫子院最后。告示榜布天下九州，寒门儒子，士族俊杰齐聚一堂，摩拳擦掌的准备着踏往庙堂殿高的通天大道。

原本的计划是与苏玉一同入夫子院，可惜变化太快。加之夫子院并没有那么适合自己。导致练剑之人多有心烦意乱，不知如何选择。

心乱则神乱，神乱则气乱，气乱则招乱，招乱则满盘皆乱。

读书人最忌乱字，偏偏一人乱矣，无解，无绪。

唉～收剑在后，寒羽走到院中树下的青石台前，倒盏茶水，凝视层层波澜，吟道：方寸台前方寸心，方寸心乱，学难入，知莫晦。三尺木梨，难抉，难行。”

寒羽仰头饮尽盏中茶水，眉头紧锁，不知如何走出下一步。

砰～院门大开，幽香袭鼻。

一袭男儿装，盖不住绝代风华的苏涵瑶独立门外，青丝撩舞，白系飘飘；剑穗挂珠伶仃脆，纸扇淡墨抚风舞。

黄叶落，片障目。

一时迷了神的寒羽急忙用袖子擦净石凳灰尘，抬手迎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只是不知公子为何来此？”

“你为何唤我公子？”苏涵瑶柳眉轻蹙，寒霜笑问，端坐凳上。

不知所谓的寒羽回屋换来热茶，袅袅热气上腾，伴小院入秋寂景，倒也别具一格。

“此非大阳，女子身化男妆，想是不愿示人，既然如此，羽唤公子似乎更合适些。”

听了寒羽解释的苏涵瑶端盏浅饮。佳人轻吹，小院景占八分。

面色如常的寒羽不为所动，从容不迫地取来棋盘，摆局桌上，请道：“公子来意，羽猜得出。不如入局一方，棋子虎争迷局解。”

苏涵瑶点点头，玉指捻起白子落定，问道：“江南道卫家的存与亡何解？”

“一人罪何须株连九族？事主已血润大地，若非皇庭帝族，一言定生，一语决死？”黑子入局，寒羽不退不让，落子第一，便与白子正面相争。

“大阳苏氏不差大殇分毫，虽不在九州，一语定生死的本事还算有点。”苏涵瑶借先走之一，夺得头筹，子二，隐隐压住黑子锋芒，不予聚力运势之机。

寒羽紧跟其后，“此言差矣，若大阳与大殇一般无二，便不会在短时间内崛起，成就天下第十州之威名。”

武当飞鹤扇遮面，陷入沉默的苏涵瑶静心落子，取三围一，锋芒毕露。

不急不缓的寒羽从容应对，拿捏准一线生机，进而反攻。

苏涵瑶手握大势，寸步不让，该取则取，该舍便舍，棋风大改从前，颇有大士之风。

黑白为敌，渐渐落满棋盘。白子攻势迅猛，黑子防备得很是吃力。

笑意连连的寒羽挥袖舍去边角十八子，使得白子打在团棉花上，有力无处使。首尾难呼应，黑子趁机进取，斩去白子龙头，生生夺回大势。“在下有一问？大阳对玉公子之难知也不知也？”

“我出现在这里，你猜知是不知？”苏涵瑶露出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寒羽的明知故问。

惨遭戏弄的寒羽挑挑眉头，淡然落子，答道：“羽猜大阳不知。”

“何解？”苏涵瑶摇扇反问。

寒羽端起茶盏，吹去热气微泯小口，缓缓说道：“大阳若知，阁下不会来此。大阳不知，便已证明羽多日所发书信无论何种途径皆被拿下。如此力量，大阳在殇中的布局实在可怕。再解，也是白费口舌。不过何种解释，皆有阁下的身影不错吧？”

“不错。”

“如此便是羽的疑惑之处。相传阁下与玉公子姐弟情深，即便市井传言王爷有意将大阳交予公子。以公子那点微薄的根基似乎并未对阁下构成什么威胁。羽相信，倘若郡主想要，王爷恐不会不给。如此看来，羽倒是迷糊了。”

面色如常的苏涵瑶手中落子不停，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听说过飞影吗？”

寒羽愣住，沉思片刻，答道：“大殇九州，督翎司遍布天下，受陛下之命掌控一切，乃帝国黑暗之基柱。传闻督翎司阴影下，还有一道影子名飞影。有人说它属于督翎司的一部分，也有人说它向着黑暗而生，是徘徊在至暗之处的影子……”说着，寒羽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头紧皱。

苏涵瑶颔首，优雅地举起茶盏说道：“不必多想，飞影乃江湖中的一员，不属大阳。当然，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是大阳的一员，根出同处，枝往别开。”

听明白她解释的寒羽眸中闪过灵光，笑道：“是羽庸人自扰。阁下前来，所非大阳，而是替玉公子铺路的吧。”

“不错，依你的本事，屈身玉儿，不得不防。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