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万法学前，先学做人！（1/3）

香峰上，无名大殿中。

带着书信离开的赵一凡把苏玉独自留在这里，叫他随意休息，夫子稍后就到。

马上就要亲眼看见传说中的夫子老人家了，内心激动，忐忑不安的苏玉锁眉思索，踱步殿中，反复打腹稿，待会儿可千万不敢说错话，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家老爷子的手还伸不进来。

“苏玉，苏一安，你倒是聪明，知道入了殇换个名字。”不知什么时候入殿的夫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不丁吓了一大跳的苏玉同那受惊的猫一般，跳得老远。惊魂未定的他回过头，正打算作揖行礼，忽然一愣，满眼的难以置信。

在他的想象中，夫子起码也是七尺躯，霞光护体，荣光满面，羽扇经纶，道袍飘飘，周身三千大道齐鸣，一副仙人的模样。最不济，也得叫人看了望而生畏，远观而不敢近之。

哪曾想，收去神通的夫子老人家瘦瘦小小，随意穿了件粗布麻衣，腰杆微躬，褶皱的皮肤黝黑，和普通人家的小老头一模一样。

如此对比，怎叫人敢相信夫子老人家竟会是这副模样。百万学子的膜拜中建立起来的伟岸神姿轰然崩塌，光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的苏玉一副痴傻的模样。

仿佛看穿了他心思的夫子笑笑，背着手沿着苏玉周身看了一圈，赞道：“不错，六品境还算夯实。身上的书香味倒也重，相貌堂堂，不过就是人看起来有点虚浮，心猿意马难牵，万千圣贤书知其表而不知其味，算不得读书人，勉强称作翻书人。”

夫子摇摇头，话锋一转，惋惜道：“可惜，司空与方诩皆为此间两道之巅峰人物，你连他们半分的本事都没学到。陈渝帅统五十万锐甲，你却连兵家之气都没有，武王不说了，大阳的高手也不说了。唯一让老夫感到觉得有趣的是，他们那一辈杀伐而出的铁骨男儿居然会对你小子如此的宠溺。”

“言尽于此，在你开口说话前，老夫有一问：你入夫子院想学些什么？”

话落，夫子身形一闪，坐在了大殿之上。身前的案牍上赫然多出一副茶具，丝丝热气从茶壶嘴冒出，夫子静静地看着苏玉，等待他的答案。

为什么要来夫子院？本公子究竟想学些什么？

陷入沉思的苏玉满脑子想的都是夫子老人家提出的问题。不得不说，这一问，着实难住了苏玉。他为何来此，难道是因为父王临行前留下的话吗？正如夫子说的那般，整个大阳，还缺些什么？文有司空，方诩，兵之法有大帅陈渝。武就更别说了，藏武阁，藏经阁不差高手，一代妖星陈子昂，教他总是够的。

好像，自己此番出来是想寻一寻江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与文脉牵扯不清？

一问牵引出百问。

无数问题交织于心的苏玉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想学的，同样，他什么也不会。好似乎世间除了老帝屁股下的那张龙椅外，其余万物自己生来便已经拥有。

那么，此行途中所见所闻的那些人在拼搏争取些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名利？

在简单不过的问题，苏玉毫无头绪，正当他为此犯难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幼时第一次读书那日，司空尚对他说的话：

“玉儿，你可知今日要干嘛？”平日里温和的司空尚今日不知为何会如此严肃，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笑容，板板正正的好吓人。

粗胳膊短腿的苏玉努力爬上张椅子，盘腿坐好。记得早上出门时母后说过今日要读书，手里捏着糖葫芦的他不敢造次，歪着小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扫视周围的布局，若有所思的答道：“父王母后说了，今日玉儿要拜司空伯伯为师，跟在您身后读书。”

陋室藏书海。

火炉上烧开的热水咕噜咕噜作响，那年身体还不错，面色红润的司空尚沏上两盏热茶，端到苏玉面前。

小鼻子嗅嗅，眉头微皱的苏玉急忙扭过头，小手挥舞，拒绝道：“司空伯伯，玉儿不喝，苦的，不好喝。”

呵呵～司空尚轻笑两声，摸了摸苏玉的小脑袋瓜，取下茶盖，弯腰指着沸水里尽情施展的茶叶说道：“你看，干枯的茶叶入了沸水会慢慢的施展开来，变得嫩绿充满生机。就连这本无色无味的水都跟着它一起变了。”

“真的耶，好神奇啊！司空伯伯，这是为什么呢？”抻着脖子仔细观看的苏玉好奇心大起，小手指头刚想伸进水里，马上烫的通红。“哎呦，好烫，司空伯伯，疼。”委屈的想哭的他抬着手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司空尚。

轻轻将他抱起的司空尚耐心地吹着他的手指头，不时用袖子擦去他眼角的泪花，柔声问道：“玉儿，你今日来是要读书。但在你读书前，愿不愿听司空伯伯跟你说一说关于这茶叶的秘密？”

“嗯，玉儿听着呢。”泪眼婆娑的苏玉抽抽鼻尖，注意力集中在茶盏中缓缓沉底的茶叶上。

“一杯茶，品人生沉浮；平常心，造万年世界。”司空尚把苏玉抱回椅子上，弯腰指着茶叶说道：“你看，茶不过两种姿态，沉与浮；饮茶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