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早雪（3/3）

疼你。”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本公子尊敬您，但您老也不能白占本公子的便宜。”

不想差辈分的苏玉急忙纠正。

整天想着要当苏玉爷爷的扫地老叟冷哼一声，骄傲道：“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明白，世间想认老朽当干爷爷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洛京。老朽看你顺眼，那是你的福气。”

“得了吧您。先不吹了，待本公子练完功请您喝好酒。”

一老一少闲聊几句，各司其职，互不相扰。

龙关城头，腰板挺直的大阳锐士仿佛一座座雕像，屹立在城墙上目视远方。

早来的大雪，关内铁骑尽出。按照往年的旧历，塞外各族肯定不会安分。

龙关城外数十条商道，近千烽堡。此乃大阳繁盛的命脉，自然不能出岔子。

滚滚骑阵在覆满白雪的大地上宛如一条峥嵘的黑龙，锐不可当，杀气腾腾地扑向远方。

大雪纷飞，几名换岗休息的士兵跑到城下的棚子里烤火驱寒。

一名魁梧，头盔当凳子坐的大汉喝碗姜汤，卸下佩刀，骂骂咧咧道：“今年的雪怎么会来这么早？塞外的那群崽子们肯定会闹腾，可怜老子不是骑兵，出不去，否则定要取些战功回家娶媳妇。”

“得了吧，你小子还不知足。我们营三千兄弟还得去铲雪保证道路通畅呢。”大汉身旁的男子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

众人谈笑间，一袭单薄灰袍的陈子昂走进棚子。

“见过少帅！”

正在吹牛的士兵们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握拳贴在胸口处行礼。

陈子昂点点头，看了看他们身上的甲胄和御寒措施，走到大锅旁舀了碗姜汤，道：“不必拘谨，诸位辛苦了。今年的雪早，缺什么自行去报备，莫要强撑。”

说完，陈子昂走出棚子。

不得不说，这位少帅于大阳军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沙场将士只佩服强者，虽然近年来少帅少有出手，但他们都知道，只要陈子昂腰间的刀出鞘，塞外必将染血三千里。

见他走远，棚子里的将士们该说说，该笑笑；一边驱寒，一边消磨时间。

城楼上，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小道士模样打扮的孩子坐在城阁的飞檐上，小手衬腮，无聊地摆动双腿眺望远方，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这孩子正是那日雪岭陈子昂带回的老天师身边童儿。

老天师自损性命亦要使那人出不得天门，此等气魄陈子昂佩服，临终所托，自然要尽心尽力。

那日归来，陈子昂本打算送他回龙虎山。奈何童儿执拗的要在这里等老天师归来。打记事起，十分尊崇老天师的童儿天真的以为老天师是入了道，化身为了道，成为天地自然万物间的一系，总有一日，会再度回归世间。

童儿无名，代老天师教学的陈子昂替他取名陈子云，留在身边，算是了了老天师的遗愿。

“冷吗？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陈子昂出现在陈子云身后，摸摸他的脑袋，递给他热气腾腾的姜汤。

脸蛋通红，煞是可爱的陈子云接过姜汤，指着怀里的小木剑自豪道：“哥哥，子云今日的功课已经做完了。能不能带子云出去走走，师傅说过，自然万物为道，师傅修道，实修自然，子云想出去见见师傅。”

不忍拆穿的陈子昂背着双手，眺望龙关外的苍茫天地，道：“可以，把姜汤喝完，我带你出去。”

歪着脑袋的陈子云皱皱眉头，小手捏住鼻尖，一口把姜汤喝完，放下碗，手舞足蹈道：“子云喝完了，哥哥说话算话，带子云出去寻找躲在自然万物间的师傅。”

陈子昂抱着小家伙跃下城头。

“哥哥好厉害，子云也要像哥哥一样厉害。这样就能在师傅回来前先找到师傅。”

回头看了眼高耸的城墙，眼睛里直冒星星的陈子云满是敬佩地仰望着陈子昂。

“会的。”

陈子昂刮了刮他的鼻尖，牵起他的小手行走在大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