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怒狮营，百姓苦（2/3）

，捡起周围顺手的东西打算拼死一搏。

咻～寒光闪过，一支利箭径直射入黑脸汉子的额头，将他钉死在地上。

“官兵动手杀人了！”

“拼了，反正都是个死！”

黑脸汉子的死亡非但没有吓退百姓，反而激起他们的血性。随着一个又一个百姓的振臂高呼，随即响应的百姓们涌到壕沟前。

丈宽，插满倒刺的壕沟在愤怒的百姓手下很快填起小块。

眼见大势不妙的副将正打算下令射箭，一直没有动静的将军扔出手中的酒盏，砸在副将的后脑勺上。“谁允许你私自放箭杀人的？”

没功夫追究的将军走到墙头，弯弓射箭，锋利的羽箭裹挟刚猛的劲气钉在壕沟前，炸出一个浅坑。“往前一步，杀无赦！有何诉求，且命人来喊！”

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云霄。

稍微冷静下来的百姓们如潮水般退去。

过了一小会儿，一位勉强还看得出个人样的老人走出，对着墙头的将军，尽量放声喊道：“我等也不想如此，只是我等眼下已经没有粮食了！整个平江府已经找不到半粒粮食了！城里城外除了那些戒备森严的大户府邸，已经是人吃人了！”

“求求您网开一面吧！我等没有染病，我等只想活着，就放我们过去吧！”

耳力极佳的将军听到老人家的话语后，转过头对着正揉后脑勺的副将询问道：“方才是你命人敲的响鼓，大军戒备，我来了，你为何不把这些话如实告诉我？”

知道闯了大祸的副将急忙跪地答道：“回禀将军，我军现有粮草不过七日所需。而这些百姓起码有四五千人，朝廷辎重还有五日才到。各地郡县不敢过来，我等又无权向他们要粮，若是此刻放粮，恐还会聚更多百姓。届时我军将士不饱，是要出大乱子！所以末将斗胆压下，并没有告诉将军。”

冬末春初，正值粮草匮乏之际。朝廷所调各地粮食需得经过层层审批，可谓缓慢至极。而那些手里有粮的豪族世家，鸿商富贾皆为惜命之辈，眼下对于江南畏之如虎，怎舍得为了钱财以身犯险。临近的几个城郡有粮，但是所属官员无一在此。虽有赈灾之令，谁又敢过去呢？掌管此次赈灾事宜的二常侍眼下正于金陵城中醉生梦死，太子一党插手其中，下面的人恨不得多几双手捞钱，谁会在乎这一地的寒苦百姓。

反正现在谁也进不去，出不来，赈灾的粮有没有送进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再者说平江府中大族数十，不可能没粮。要是真的不想活了，此地围聚的百姓只要进城去抢便是，难道还怕几十几百个会武功的人？堆也能堆死他们。显然这些人逃出了城不敢回去，又没了粮食，只能在此拼一线生机。

“起来吧。”锐利的眼神稍稍松懈的将军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轻叹一声，下令道：“你且吩咐下去，军中留足五日的粥食，其余粮食全部扔给那些百姓。还有，派人去毗陵要粮。”

“将军不可！”副将急忙阻止。

发觉说错话的他忙改口道：“末将所言是不能去要粮。毗陵郡守为太子门下，而赈灾官乃朝廷常侍郎一手提拔。将军本就不属任何一方，眼下去要粮，无论是找谁要，都会有人做文章。”

“一步错步步错，将军万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深陷泥潭。”

“你先下去发粮吧，要粮之事我再想想。”陷入沉思的将军挥挥手，转过身看着壕沟前那些百姓们眼神中的求生欲望，轻叹口气，伸出双手搭在木栏上，十指深深地抓了进去。

远处林子里，弓着身子猫在树上的苏玉和姑苏穆勉强听出些大概。

看着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落难百姓们，苏玉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同情。

没粮又自认为没染上病的百姓们想过去，却又过不去；想活着，偏又没人理会他们的生死，若非方才那位将军一箭吓退他们，恐现在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无论朝代如何更迭，百姓总是最苦的。

“没想到，怒狮营居然会被派来此地。看来如今军中已经容不下他们了。”认出军旗所在是何军队的姑苏穆轻声呢喃道。

“你认识他们？”

寂静的老林子里就两个人，听力远非从前的苏玉即便不去刻意偷听，身处环境方圆几十米里的风吹草动也逃不出他的耳朵。

也没想瞒他的姑苏穆一跃而下，如灵猴般灵活地爬上苏玉所在的百年老树，指着寨墙上的将军说道：“看到那人没？他是军中青壮一辈的俊杰，名为岳恺。出自名门之后，善兵道，使得一手好箭法。去年入的宗师境，所统三千怒狮营乃百万军中赫赫有名的劲旅。曾以一营之力北进草原三千里，杀得沿途部落无不闻风丧胆。南下百濮，越地，蜀境，将春秋各朝余孽顽固势力通通诛杀，使得他们多年缓不过劲儿，一直躲于暗处和督翎司周旋，不敢露头。”

“直到西征大阳，碰上了天狼旗，杀字营才被破了无敌的神话。记得那时的杀字营所属妖星陈子昂麾下，败在他手上，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