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一旨变法，天下寒门俱心寒（2/3）

在那指挥守城将士调度的将军。“孙将军，你且派人再去城外军营调两千人马过来维持秩序。”

“大人这～”

孙将军有些犹豫，迟疑片刻后抱拳道：“回禀大人，非在下不听令。而是虎符未至，眼下调动一千人马已犯大忌，倘若在调两千过来，恐，恐～”

“恐有人上折，参你我一本定罪吧。”官场中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然很清楚后果的刺史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深邃，语气淡然，“事急从权，所有后果本官一人承当。再者，今日要是这些书生出了事，恐怕你我到最后也难逃其咎。”

一旨变法，来得简单；倒是让下面的人为难不已。

“喏，下官这就去调人。”

吃了定心丸的孙将军不再迟疑，立刻驾马前去军营调人。

人群中，进退两难的苏玉扶着一位白发苍苍，满脸泪水，几欲怄痛断气的老儒硬挤出人群，找了处人少的店铺走过去，扶老人在台阶上坐下。

赶来也快小半个时辰了，周围乱糟糟一片，人挤人，还得小心防备和阻止意气人做出意气事来。满头汗水的他拉人都拉不过来，至于这些寒门学子为何会如此，官府门前的榜文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

走散的晁旭张望许久，终于看到了苏玉的人影，急忙挤出人群，迎面走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废话的苏玉直接问道。

探听了些具体缘由的晁旭大声答道：“变法！朝廷今日颁布有关往后试典的新法，可谓是一朝断绝了天下寒门登高入仕，跻身庙堂的路啊！”

“说说具体细节。”

苏玉找了处相对僻静的地方走了过去。

嘈杂声少了许多，不用再使大嗓门的晁旭吞口口水，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意，“从今日起，往后每年的殿考秋试不再同以前一样人人得以参加。必须要有所属各地的大贤，士族推举，官府保荐，方能得以参加，且一年一地只有一个名额。有能者居之也罢，可是偏偏绕不过士族，也就意味着将来寒门若不拜在士族，大贤的门庭下，根本没有可能参加殿考大试！即便有他们推举，官府的保荐如何得？纵使侥幸中榜，也仅是得了一个名头，根本无法跻身仕途，亦代表半生所学最后得到的只是榜上的一个名字。”……

一纸变法，断绝寒门的通天路；庙堂大门紧闭，此生寻觅入不得！

文脉，毁矣！

瞬间转悟的苏玉终于知道这些寒门学子们为何会如此的愤怒，如此的痛心疾首；原来是寒了心。

相比以往士族打压下的郁郁不得志，从今往后，才是彻底的心死，才是真正的读了半辈子的无用书。

文脉变天，气运散败；一旨变法，千百年来积累的文脉气运一朝化为云烟。

长乐宫中，殿前广场上。

眼睁睁看着镇压气运的宝鼎碎裂，无数气运散溢的夏侯颉没有办法，鸣钟召集宫内所有人聚集于此。

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十多岁的他哪里还有一代祭酒的风范。

形如傀儡的他咳嗽两声，看着身前人头攒动，意气不复的莘莘学子们，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悲声道：“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从今往后，长乐将封闭宫门，不再出世亦不再教化世人。对于你们，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夫子院，桃李林，归雁湖湖心亭。

满园春景，只可惜少了那只年年嬉闹水面的大白鹅。

三千学子能来者，皆聚在林外等候。

火炉上，壶里的水沸涨，升腾起大片水雾。

望着湖面发呆的夫子叹口气，对身旁的赵一凡说道：“该来的总会来，此乃大势，不可逆。叫他们各自回峰吧。对了，还有那镇压气运的宝鼎撤了吧，文脉气运不复，留它也无用了。”

“弟子明白，这就去办。”赵一凡施礼离开……

稷下同样在遣散学子，彻底封闭宫门。

与三者不同，小圣贤庄内眼下正处于一场风暴中。

气运衰败，文脉大劫！

从中得利颇多的潜龙宫与孔家联手，仗借老帝的势头，共同向徐酌南发难，意在夺取小圣贤庄庄主之位。

大势已去，莫道那些孩子们寒了心，就连他们这些不愿依附士家大族苟全的贤儒们也彻底死了心。

大殿内，意气风发的周政带着潜龙宫的人马于侧殿静坐，给徐酌南施压。

看着孔颜卿气焰嚣张的模样，无心与之再争下去的徐酌南勉强打起精神，嗤笑道：“别想了，祭酒令我已送出庄外。孔老所贪慕的不就是这庄主之位吗，我让了。祭酒令不现，我倒要看看孔家如何名不正，言不顺的继位。”

送出祭酒令，使孔颜卿无法名正言顺的夺得庄主之位，即便坐上去，也无法掌控整个小圣贤庄。这是徐酌南眼下仅剩，也是唯一能替那些寒门孩子们做的事了。

听到这里，脸色阴沉的孔颜卿勃然大怒，指着徐酌南喝问道：“放肆！你可知祭酒令何等珍贵？！若是落入奸人之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