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民在前，君在后（1/2）

一旨变法，九州寒门灰心槁形，万千读书人再无读书之意。

没有半点风声传出，后知后觉的朝堂之上一片震动。

云风涌现，闻到些不同寻常之味的士族官员们有了些兔死狐悲，开始四处走动，在没有得知老帝此举的真正目的前，他们不得不提早防备，谋求后路。

闷雷滚动，天色昏暗。

乌云笼罩下的帝宫前，早起赶来的各部官员准备上朝。

与以往不同，此乃老帝五年来的第一次上早朝，不再是太子代为掌政。

凉风夹带几丝细雨。

前往太和殿的路上，面含怒意，双眼无神的魏渊步伐匆匆，喊住走在前面的司空谨。“司空大人且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司空谨停在原地，转过身看着追上来的魏渊，长叹口气，“魏大人莫怪，此事无人能够提前知晓。至于你之所求，恕我不敢答应。”

“司空大人难道就不想再为寒门争上一争吗？”魏渊直勾勾地盯着司空谨，眼神中包含几分祈求和期盼。

同为朝中为数不多，为寒门而争的官员。自然与魏渊是一脉的司空谨无能为力，悲声劝道：“莫要再说了。此法颁布前，连家父都不知晓，可想而知老帝对于此法的看重。”

“魏大人，认了吧，待到以后再谋寒门之路。”

浑身一震的魏渊心中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脸色恢复如常，伸手拍了拍司空谨的肩膀，抬脚离去。

早朝开，文武百官聚于太和殿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老帝的出现。

面无表情的太子站于最前，低着脑袋，没有了往常处理朝政，统御文武百官的那种傲气。

老帝一日不退，太子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堂堂正正的坐在龙椅上。

五年不理朝政的老帝一出手，手笔不可谓不大。除了平江府难老帝在幕后到幕前这才几日的功夫，不仅是太子安分守己了不少，就连文脉也因老帝莫名其妙的一旨变法，千百年来的底蕴一朝化空。

太子不继位，老帝终究还是九州天下的主人。

在文武百官的等待中，迟迟现身的老帝终于出现，在大常侍的陪同下缓缓来到太和殿内，稳坐于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齐齐行礼。

看起来衰老太多，精神头很差的老帝挥挥手，沉声道：“若是真能万岁，寡人何至于如此。诸位爱卿平身吧，今日朝堂无尊卑，大家尽可放心进言，若是寻常之事交由太子处理，有关文脉，务需再议，寡人已定，再无更改的可能！”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悄然无声。

看样子有关文脉变法，木已成舟，百官再无意见。

环顾殿下的老帝见无人反对，不想在久留，扶着金案正要起身离开时，魏渊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微臣有本参奏！”

“魏大人，莫要冲动。”

司空谨急忙拉住魏渊，正要劝说，只见魏渊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松开，在百官地注视下独自一人走到殿中，对殿上准备离开的老帝行礼道：“启禀陛下，微臣觉得关于变法之举能否再议？此举弊大于利，若是真的实施下去，恐九州不稳，寒门离心，朝廷再无可用之人！”

“此事寡人已定，若是再改，寡人的威严处之何地？”

老帝重新坐在龙椅上，俯瞰殿中的魏渊，叹息道：“魏爱卿为国为民，寡人自然知晓。有关寒门之事，非寡人一时冲动，实乃思虑许久，这才下了决定。”

“既然如此，微臣斗胆，想要问一问陛下，为何如此？！”无惧无畏地魏渊当场质问道。

看到这一幕，文武百官皆低下脑袋，恨不得埋进怀里。

老帝环顾一圈，对于素来以硬骨头出名的魏渊没有办法，只得故作恼怒，斥骂道：“难道寡人想要做事，还需让魏卿的允准吗？究竟你是天子还是寡人是天子？”

“你问寡人为什么？！”

“很简单！寡人告诉你！天下归一，独有文脉孑然一身！长安长乐，齐鲁三院，哪一宫将寡人放在眼里？”

“寡人老了不假，但寡人还没老到看不见如今的天下何等景象！”

夫子院，稷下，长乐，小圣贤庄成名太久，培育出的寒门学子无数。门徒散布天下，各地官员皆有联系，出于老帝的考虑，此举断然没有什么问题。

超然的地位，不代表可以挑战皇威。这一点，终是四院有失考量。

再简单不过的道理，魏渊怎能不知。只叹老帝过于敏感，对寒门的顾虑比士族要多了太多。

事到如今，再想更改，绝无可能。

身为寒门，一路走来，经历太多的魏渊要比在场的百官更加理解寒门的难！

出生寒门，日日在为寒门的崛起而努力的他心中最后的念想断绝，绝望道：“臣本布衣，勤学苦读，终于参透世间学问，跻身朝堂。”

“陛下，非臣僭越，实乃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