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武王爷重归！（3/3）

了。”

“他很好，就是想家了，有机会，本王让他回来探探亲。”

所有人都以为武王爷会动手伤人，结果，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武王爷居然会翻身下马，亲自扶起他。

浑身一震的司空谨脸上洋溢着喜悦，连忙称谢，“多谢殿下，这句话，我们一家人已经等了太多年。”

言出必信！

武王爷说到做到，天下尽知，怎叫他不开心呢。

尘埃落定，豪华的仪仗映入所有人的眼帘，老帝亲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王爷未跪，陈谕未跪，五千铁骑，无一人跪！

“平身吧。”

苍老无力的声音传出，满朝文武方敢起身。

十八人齐抬的龙椅轿上，神情疲倦的老帝单手衬着玉枕，浑浊的双眸细细打量着几十年没见过一面的武王爷，柔声笑道：“都快认不出来了，若不是长得越来越像寡人，都叫寡人不敢相信。”

“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寡人连你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陛下说笑，我原以为您不敢见我。”

父子相见，武王爷终究没喊出那声父亲。倒像是两个君臣，不，说不出来的关系，在客套的说着一些客套的话。

眼睛深处，悄然划过一丝心痛之意的老帝长吐口浊气，笑问道：“你是寡人的孩子，寡人如何不敢见？”

最后一眼，看到了，也就足够了。

心中最后一丝念想消失于无的武王爷不再遗憾，朗声道：“陛下说笑，为人父母，有些事，还是不要做的太绝。二十五年前的事本王可以不提，但是，两个孩子，无论是谁，本王都不答应！”

勉强打起些精神的老帝摆出姿态，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恢复以往君临天下的模样。“好一句为人父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寡人所思，你不明；寡人所忧，你不知。寡人容忍你胡来，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武王爷大笑，“那又如何？像当年一样吗？本王想问问陛下，两个婴孩的血沾满双手，陛下深夜睡得着吗？！”

“说到最后，无非就是一句宁可您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您！何况是那些人的血，您不在乎，本王在乎，更是愧疚！”

过去发生的事，太久远了。加上当时老帝出手压下，在场的人，仅有寥寥几人知晓。那段光阴被人们刻意淡忘，渐渐的，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武王爷重新揭开，脸上表情终于有了细微变化的老帝语气平淡，“寡人准你将他记入庙堂，已是天大的恩赐。奈何你过于得寸进尺，僭越了底线！非寡人不能容，而是你不知所谓！”

“所以呢？和当年一样？就在这玄武门，还是这个时辰，由您亲自下令，亲自射出那支箭吗？”说着，武王爷卸去铠甲，敞露身上的九蛟袍。

“这副甲，您所赐。今日，本王还与陛下，从今往后，父子关系已断，天下只有大阳苏武，再无大殇二皇子。”

一口气上来太快太猛呛到了的老帝剧烈咳嗽两声，苍老的脸颊上升起潮红，很快消失，面无表情，甚至带有几分铁血无情。“寡人放你回来，自然不会动你。这一次，寡人让你安然无恙的带着那个孩子回去。”

父子间的争锋相对，太子在旁看起热闹。

自己的孩子，终究狠不下心的老帝看见了，同样足够了，这一次的放纵，同样只是想见最后一面。

最道无情帝王家！

身在此位，无人能选。

心中最后一丝愧疚久久难以散去的老帝收起威严，像一位寻常人家的老父亲，慈祥和蔼，“够了，往事如何？寡人不想多说，你，留在宫中用膳吗？”

“不必了，本王想回旧地坐坐，和母妃说说话。”

武王爷直接拒绝，虽然他也想答应，但是，昔日的旧事，让他无法真正放下。

早已猜到答案的老帝没有强求，暗叹口气，目光落在太子身上。“武儿重归，洛京对其不设防。这一次，寡人看着，谁敢妄自动手，必斩之！”

话落，老帝转身离开。

最后一次，父子二人真正分道扬镳。

文武百官散去，太子不甘离开。

武王爷命五千铁骑出城驻扎，陈谕回去，孤身入宫，回到昔日生育他的故殿坐坐。

空荡荡的大殿虽然数十年没有人住过，却还是很干净，看得出时常有人打扫。

熟悉的地方，一尘不改的布局，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冰冷的地板上，孤零零一个人坐于此的武王爷脑袋贴靠在那张没有半点温度的塌上，像一个归家，却又无处可去，迷茫，身心无处安放的孩子，轻轻述说着这几十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