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故地重游（1/4）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坐在龙椅上靠着玉枕假寐的老帝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一些故人。不知是心中念想，还是今日见了武王爷有感而发，梦，无比的真实。

一张张久违的熟悉脸庞，站满了整座大殿。不知在说着什么趣事，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参见陛下。”

看见老帝出现在龙椅上的那些人齐齐跪地行礼，不等他发话，一位脑袋与脖子间有道血痕的老将军站起身来，龙行虎步来到他的面前，抱拳道：“陛下终于来了，我等于此等了您许多年，不知一同去否？”

“去哪里？”再见故人，心中百感交集的老帝好奇问道。

异响传出，只见那位老将军的脑袋突然掉落，径直滚到老帝脚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当然是阿鼻地狱呀，莫非陛下忘了，您已寿终正寝。”

眨眼之间，殿中人的脑袋全部滚落至老帝脚下，一双双熟悉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瞬间惊醒的老帝猛地直起身子，轻微地喘着粗气，环顾空荡荡的大殿，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梦醒，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

沉浸在梦中景象久久难以平复的老帝伸手轻轻摩挲着椅背上的龙头，失神望着殿中，似乎那些人还在，就站在那里，“非寡人不明，亦非你等不忠。功高盖主寡人不在乎，错就错在你们居然敢插手寡人的家事！”

“陛下，您在说什么？”

埋头走进殿中的大常侍听见老帝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由加快脚步，来到老帝身旁搀扶他坐下。

回过神来的他轻笑两声，伸手探来桌上的奏折翻看。

确定老帝与往日无异的大常侍禀道：“启禀陛下，江南传来消息，百里之地，所有宗门士族尽遭屠戮，武品者无一生还，还请陛下定夺。”

明显心不在焉的老帝合上奏折，扔到桌上，颤颤巍巍地起身，慢步走到殿外，“有魄力，看来寡人小看那女子了。”

“陛下如何打算？”大常侍问道。

双手背在身后的老帝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说道：“无妨，区区人命，寡人还未放在眼里。”

“武儿出宫了吗？”

“回禀陛下，还没有，仍在淑妃殿中。”大常侍端来小太监奉上来的茶水。

接过茶水的老帝微泯小口，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寡人没记错的话，那个陈谕，便是当年那人身后的马童吧？”

大常侍回答道：“确实是他，当年侥幸叫他活了命。”

“没想到啊，寡人居然也会有看错人的时候。”老帝感慨一声，将茶水递回给大常侍，转身走进殿中。

紧跟其后的大常侍伺候老帝坐下歇息，整理起金桌上的奏折。

昏暗的密室中，驼背老人单手拖出去一具尸体，扔给下人收拾，端来盆清水供太子洗手。

今日一见，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收场的太子心中怒火难以平息。原以为老帝会动手，不曾想，老帝居然会顾念父子关系，放过武王爷，越想越气的他砸掉手里的毛巾，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你需要给本宫一个理由，为什么派出去的人没有杀了那个孩子？”

面对太子的怒火，不曾放在眼里的驼背老人奉来茶水，“有人出手阻拦，派去的人无一生还。加上大阳的几名高手暗中入蛮境，联合蛮王宫的高手剑指祖殿，他有所忌惮，不敢动手。”

“那群越人之后呢？”太子语气冰冷。

“魔门有不小的功劳。”驼背老人有些无奈，或许连他也没有算到魔门会在其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听到这里，不免头痛的太子轻揉太阳穴，“也罢，暂时收起羽翼。父皇所谋甚大，本宫不得不小心对待。”

“还用继续给药吗？”驼背老人问道。

太子挥挥手，“不必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本宫不想多生事端，时机未到，再忍忍吧。”

驼背老人称喏退下。

日落西山，万里红霞。

耀眼的红霞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殿内，一坐坐了一下午的武王爷收回思绪，站起身，双手杵着冰冷的床榻，黯然道：“这一次过后，孩儿此生再也回不来了。还望母妃莫要怪孩儿，兵戎相见不可避免。”

空荡荡地大殿中，无人回应。

开门走出的武王爷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微润的双眸中仿佛看见雍容华贵的母妃端坐在榻上，聚精会神，一针一线地绣着件小小的衣裳。

不敢再回头的他反手关上房门，再三犹豫后跪在殿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毅然决然的离去，离开这个与他再无交集的地方。

玄武门上，目送武王爷驾马离去的老帝叹口气，“看来这确实是最后一面了。”

“太子那边没有动静吧？”老帝看向大常侍，眼神变得锐利。

大常侍回道：“没有，有陛下的旨意在，太子殿下很安静。”

“寡人不想看见兄弟二人争个你死我活。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