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羊和猎人（一）（2/3）

的寒羽分神道。

苏涵瑶坐在他的身旁，总感觉身旁的家伙知道些什么，“确实没有睡好，你相信世间有种东西会让人感知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一切吗？”

“无非情字，世间万物，用情极深，纵使天各一方，亦能连接彼此，唯有骨肉亲情，最能体现。”寒羽淡淡地解释道。

一把夺过他手中经书的苏涵瑶强行转过他的脸庞，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寒羽避开她的目光，叹口气，苦笑道：“羽自藏经阁从未离开，小姐觉得羽会知道些什么呢？”

苏涵瑶言之凿凿道：“我相信你一定知道！”

寒羽没有回答，站起身，背对苏涵瑶离去。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天气变得愈发的炎热。

一觉再醒，已经可以勉强运转几分内力的苏玉温润着筋脉的损伤，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脱下外衣撕开系成绳，拖着幽冥甲一瘸一拐地走向不远处躺在地上抽搐的战马身旁。

经过昨夜的大战和急奔，同样身负重伤的战马想来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苏玉本可以救它，但是他没有选择救。

饥渴难耐的他眼下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去，又如何保证带着匹伤马活呢？

要是这马的腿没有断，苏玉还会考虑一下。可现在，苏玉内心坚定，用布蒙上马的眼睛，右手紧握血魇立于它的脖子上，转过头，狠狠刺下。

战马，是一名战士最好的伙伴，不到万不得已之际，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放弃。

幸好这马是从敌人手中抢来的，起码心里没有那么多的负罪感。

“怪就怪你没有跟对主人，不要怪我。”

见马没有动静的他咬牙忍着身上伤口处带来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割开到口子，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放下血魇的他急忙趴下身子，张开嘴贪婪的吞食着鲜血。

腥臭难忍的马血顺着他的喉咙饮进腹中，缓解了他的口渴。

“痛快！”

喝到肚子发撑的苏玉翻过身躺在地上舒服地嚎叫一声，喘着粗气，爬到到身上，解下空水囊灌满马血。

好不容易恢复些精力的他没有休息，握着血魇劈开马鞍，解下缰绳绑紧自己的左胳膊，好使些力，割下条马肉喂进嘴里后，独自一人收拾起马尸。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过上茹毛饮血般的生活的他心中百味杂陈，“看来本公子还是太弱了，手中的刀本该杀人，不该如此。”

“短短时间内，如何弥补你荒废的前二十年？”

就在苏玉喃喃自语之际，心底里突然浮现出一道声音，仿佛就在他的耳边述说一般。

苏玉抬起头，吐出嘴里始终嚼不烂的马肉，只感觉眼前一花，那个上次在自己生死之际出现在梦境中，和自己相貌相像的将军眼下正蹲在马尸旁，伸手轻轻抚摸马的鬃毛，抬起头，正视着苏玉，叹息道：“当你手中的刀落下时，你已经走上了无情之路。这是一条不归路，或许你眼下不觉什么，但是将来，他会干扰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

“所以呢？我宁可自己死，也要救它吗？”苏玉把手中的血魇插进沙子里，瘫倒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将军，“我要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去，无论是哪种手段，只要能活着就行！”

唉～只见那将军长叹口气，起身走到苏玉身旁坐下，抖开披风，掀起替苏玉挡去烈日。

这一次，苏玉认出来了他身上那副熟悉的铠甲，不正是放在一旁的幽冥甲吗。

苏玉看着他，仿佛是在照镜子一般，“我很奇怪，你究竟是谁？难道是那些武道大家口中所谓的心魔吗？”

“倘若是呢？”将军笑问道。

面无表情的苏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马血，语气冰冷无比，“那我会亲手杀了你，不会让你扰乱我的道心。”

将军注视着他，过了片刻，大笑道：“你有道心吗？于文于武，江湖庙堂，你有坚定不移，一心向前，一往无惧的道心吗？”

将军开始了自问自答，毫不客气地打击道：“你没有，你生的糊涂，活的浑噩。道心？在你身上是不存在的。你只是在给自己找理由，找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的理由。”

“何为心安？”

苏玉歪着头，不屑道：“纵使和你说的一样那又如何？本公子不会停下，亦不会心软！有个出刀的理由，杀起人来才不会心软不是吗？！”

“当有一日，当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当你的脚下尸骨累累，当你踏着尸山血海走出时，你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将军摊开双手，忽然之间，本是肤白如乳的细嫩修长双手上布满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掉地。

看到这一幕的苏玉同样摊开双手，“起码现在，这双手还没有沾满鲜血，至于将来的路如何，谁又知道呢。”

将军收回手，拍了拍身上的幽冥甲，惋惜道：“既然你知道脚下的路该如何走，那你更应该明白，过去的二十年已然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