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梁家张勇问供（1/2）

天刚擦黑儿，两辆出租车先后到了梁家门口。那是一栋市郊小别墅。

唐南来过这，经常来。只是在拉长了十倍的记忆后，再见到这栋别墅，见这家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梁军的父母早在院外等着，接大家进门儿。

父亲梁定堂一脸严肃，那个表情是他的标志，长期面对难缠罪犯的职业印记。他向每个人点头示意，直到看见唐怡才勉强挤出点儿笑容，一种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习惯的笑容。即便是这，也还是退休后专门练习的成果。

梁母携着唐怡的手问长问短，带着小贝和黑塔上楼去玩。

梁定堂招呼唐南在客厅坐下，梁军陪着。唐南觉得梁定堂总是偷偷地打量自己，很不自在，梁定堂看谁，谁都不会自在。说了几句话，普通的闲聊。梁定堂让唐南自己坐一坐，随意些，叫梁军跟他去书房，有事要谈。梁军从进门开始一句话也没说，他一回到家就像变了人一样，不再懒懒散散贪玩好动，而是变得乖巧谨慎，分外的有礼貌。唐南并不喜欢来梁军家，就因为这种气氛，很尴尬。

梁定堂带梁军走开了，唐南倒觉一身轻松。坐了一会觉得无聊，信步上楼去看小贝和黑塔。

梁母把梁军儿时的玩具翻出来，让唐怡带着小贝和黑塔玩。见唐南上楼来便拉着他到厨房帮忙准备晚饭。两个人一边拾掇食材，一边闲聊。梁母问了小贝和黑塔的情况，问了唐南的学习，问了煤气泄露的事。

梁母平日里对唐南、唐怡特别的关心照顾。唐南虽然不喜欢来她家，但很享受跟梁母在一起的温馨。那种感觉很踏实。可今天那感觉虽在，却比以前遥远。

梁母叫唐南洗菜，突然问起唐怡：“你跟唐怡怎么样了？”

“啊？挺好的。”

“挺好的？”

唐南想了想。

“她现在不用租房子，去住学校宿舍了。我那个房子有梁军帮忙交了一大半房租，不用花太多时间打工赚钱。估计明年我也能考上吧。”

“你呀，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问的是这个么？”

唐南不说话，低头用力的洗菜。他不晓得自己现在对唐怡是什么感觉。他的记忆被拉长了上百年，曾经见过多少人，又爱过多少人？没错，他喜欢唐怡。但以现在的情况，他实在无力去想这件事，百年来的经历，现下的危局，这些包袱已经够他受的。

梁母又说：“你要是没胆量表白，可别怪我横刀夺爱。”

“啊？夺爱？伯母，你……”

“哈哈哈，看把你吓的。”梁母清了清喉咙，“不过你还别说，我真喜欢唐怡这丫头。可我看得出来，她喜欢的是你，要不然我就让她当我儿媳妇儿了。不过，当我干儿媳妇我也喜欢。”

唐南没说话。

梁母叹了口气说：“梁军这孩子，你还得帮我多看着点儿。我其实都知道。他在家里非常乖，在外面却懒散的不像话。其实他在家里小心谨慎，是在乎我们，是孝顺我们，是怕我们不高兴。这反倒压抑了他的天性。所以他不愿回家我们也不怪他。跟你们在一起他更自在。我只是有些担心他，怕他做错事。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唐南忙说：“他很好，虽然贪玩了些，但是很有……正义感。”

“正义感？你可真逗。正义感，像他爸？”

“对，嫉恶如仇那种。哦！不过您放心，他胆子小，不会那么冲动去勇斗歹徒的。”

梁母点头说：“他爸胆子也小。别看他办案天不怕地不怕，对着梁军时却总是很小心。他爸整天板着脸，其实比我还爱他关心他。我们老两口把各样的爱都给他，不只是因为他身世可怜。他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说实话我们有点宠的过头了，但是天幸没有宠坏他。梁军虽然比你大，可什么事都听你的，你可帮伯母多照看着点儿。”

“梁军很孝顺的。”

“这孩子。我还不知道他孝顺？我知道，他只是不善表达。而且我们越是宠他，他越不愿回家。你知道为什么吗？”

唐南摇头。他觉得自己融合了肖雷和古印后越发的难以理解世俗人的感情。

“因为他胆小，就像你说的。”梁母继续说，“我们越是对他好，他在我们面前就越是小心谨慎，越是不自在。他怕伤了我们，也怕伤了自己。”

“可怜。”唐南脱口而出，随即便觉得失言了。

梁母一愣，想了想，而后释然。她说：“对，你说得对。他怜惜我们，我们也怜惜他。我们想看他时，他却不忍心看我们。唐南啊！还是唐怡了解你。她说的没错，你真是个敏感的孩子。”

“她……这么说我？”

唐南话音未落，梁定堂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厨房门口，他敲了敲门框：“唐南。”

“哦，伯伯。我正跟伯母聊梁军呢。”

“嗯。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唐南放下菜蔬，擦了擦手，跟着梁定堂去了。他来过梁军家很多次，但从来没进过书房。

他们来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