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梁家张勇问供（2/2）

西侧。梁定堂推开门，把唐南让了进去。唐南一进门便看到梁军坐在门口左手边的椅子上。再往里，书房里还有一个人。唐南顿时紧张起来。那人坐在窗下的沙发里，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急于要找到的，刑警队的队长——张勇。

事发突然，唐南脑子里瞬间转过无数件事。一下子明白张勇为什么会在这。早该想到的。他在心里打了自己几耳光，埋怨自己太过粗心。

“唐南，你先坐。”梁定堂指了指窗边，那有另一把沙发，跟张勇坐的那把只隔了一个小茶几。

唐南走过去坐了。梁定堂回到自己书桌后面的转椅上。他说：“你张叔叔你也见过，不用我介绍。张叔叔有事问你，你只要老实回答就好。”

唐南故作惊讶，用力的点点头。

“唐南。”张勇坐直身体，“我有个案子，要跟你核实点事情。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顾虑。”

唐南转头看了看梁军。梁军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很拘谨。

看得出来，张勇要问的问题已经问过梁军一遍了。显然，昨天去过“权记”的事已经被张勇发现，而且引起了足够的注意。或许是附近的监控，或许是证人的指认。那段时间大概没有其他人去过那里，无论如何，要查到梁军和自己并不难，早该料到的。梁定堂是张勇的老上级又是他师傅，曾经手把手教他做事。张勇发现这案子跟梁军有关当然会先找师傅。唐南怪自己太大意，应该早做准备。可是，张勇也同时查到了那个神灵么？张勇现在知道多少？梁军刚才又跟他交代了什么？

“张叔叔你好，你问吧。”唐南一边说一边努力快速的过滤昨天的经历，从肖雷进入到自己身体那一刻开始，一直到骑单车回家。

张勇身体前倾，十指交叉，手肘支在膝盖上，缓缓的问道：“昨天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做题。”唐南又看向梁军，“做题，然后出去吃东西……我昨天……一直都跟梁军在一起。他应该也都跟您说了吧？”唐南指望梁军给自己点提示，可直到他把眼睛挪开，梁军也没给他任何信号。

张勇点头：“是，他都说过一遍了。但是我想听你说说，也许会有些我们忽略的细节。细节向来都很重要。你应该已经知道我问的是哪个案子，你只要实话实说就是帮了我大忙。”

实话实说，怎么可能？那些窥伺者一定跟在附近，那里面甚至可能有精神者，自己哪怕多点心思都会露馅儿。他调用仅有的灵能，护住自己的秘密。同时脑子飞速的运转。他需要告诉张勇一些真相，不仅是为了过关，那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顺利得到高颔首的情报。私下的，秘密的，相互信任的。要用真相换情报，但不是现在，不是这里，也不该是在这样的局面下。但是如何隐瞒呢？自己说的不能比梁军知道的多，但能比他知道的少多少呢？

唐南知道自己不能思考太久，他一边想一边说：“我跟梁军出门是去江北食街吃东西。到了那以后，我们要了烤秋刀鱼和啤酒还有一些小菜。”唐南故意拖延着，尽量给自己争取时间，尽量用没用的细节代替有用的细节。但他知道梁军刚才已经说了命案的事。在两个老刑警面前，他不得不说。也就是说自己也不能逃避。

“我们吃完了，准备离开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唐南说完停下来，等着张勇说些什么，好让自己占据主动。可是张勇没给他机会，甚至都没有任何表情。

“继续。”张勇说。

“然后……我们想要坐地铁回家，可是……”唐南已经跳过了一段，正不知道怎么跳过这一段儿，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小偷”“说了已”“经我把”。那声音断断续续，像地下室的手机信号。

他认得这种感觉，这是用灵能编织的信息，是精神法术。是谁？

他看了看梁定堂又看了看张勇，两个人仍然面无表情。他又看了看梁军，梁军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