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3）

上主动承担的事情成本最低！”沈墨的所有不愉快，其实也都是源于此。如果没有张放，按照他的脾气，这件事情自然也是非管不可，或许过程要艰难更多，但是沈墨并不会怕麻烦。而眼前因为有了张放，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让自己觉得特别的被动，也就难免心里不痛快。但是又能如何呢？既然事已至此，也是多说无益。沈轻候还是很关心自己儿子的身体，天王庙那一夜，自己的独子行功竟然差点出偏，这在之前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万一有点闪失，沈轻候觉得自己实在是承担不了。所以这些日子更是加意的让沈墨调养身体，而且翻箱倒柜的找出很多滋补调养的丸散膏丹，非要让沈墨吃了滋养身体。沈墨拗不过，只好聪从命。却没想到一番进补，再加上自己日夜行功，内力竟然又堪堪有突破的势头。

转眼年关已至，家家户户都忙活得热火朝天，沈墨也忙于琐事，把之前所有的思虑全都放在了一边。春节一过完，就是自己父亲的生日，沈墨更是无暇他顾，全部心思都用在该为自己父亲的六十大寿准备一份怎样的贺礼上了。至于自己破了“十二元辰”的案子，他倒是完全都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在明人家在暗，唯一的办法就是日常多做防范。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已经渐渐成了沈墨的心事：每到夜晚自己打坐行功，那一天他看见的那个女孩儿，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只要有那个女孩儿出现，定坐中的沈墨就会完全忘了今夕何夕，也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幻境中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从相顾无言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到后来，随着沈墨内力又有了突破之势，他已经能在定坐之中一念间遨游千里之外，和那个女孩子把臂同游，如胶似漆。只是沈墨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虽然在这幻境之中几乎心想事成，但是终究突破不了自己见知的束缚。什么意思呢？在幻境之中沈墨当然可以一念千里，不过自己没去过的地方是去不了的。自己的幻境当中虽然也是大千世界，但是沈墨不认识的人却是没办法认识的。更奇怪的一点是，自己认识的人之中，唯有张放，是在幻境中找不到的。沈墨刻意试过，在自己的幻境里，如果想要找别人，几乎是一念之间自己就会出现在那个人眼前，可是唯有张放，仿佛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此时沈墨知道那个女孩子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玉嫣然”。果然是比花解语，似玉生香，两个人郎情妾意，又能一念间遨游千里，饱览中华大地的大好河山，日子过得委实惬意，更兼香艳无比。连沈轻候都纳闷儿，这段时间自己的儿子在内功修习上怎么如此的刻苦？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儿子早已经情根深种，只是沈墨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正月初十，距离沈轻候的六十寿诞还有两天。

子夜时分，沈墨打坐在蒲团之上。搭鹊桥，结手印，逆腹式呼吸，引真气巡行小周天。一瞬间，真气自丹田升起，随着尾椎上行，过玉枕，向任脉巡行，脑海中一片空明。恍然间，尘根暴起，一下一下的跳动，心里却一片空明，正所谓“无欲则刚”，这才是“活子时”的功夫。这是家传的“铁衣神功”的武艺基础。忽然间，灵台一闪，沈墨的形神都已经出现在一片特殊的空间。

玉嫣然就在那里，沈墨抬头便可看见。此时的沈墨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展颜一笑道：“嫣然！”

玉嫣然也是一笑，只是这一笑之间在沈墨的眼里，天地都已经为之失色，沈墨只想将这女孩儿抱在怀中，那一瞬间，这女孩儿就是他的一切。只不过，就在这一刻，沈墨耳边却有诵经声传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只一瞬间，沈墨返本还源，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明白自己所求为何。眼前所有幻境退去，沈墨睁开双眼，就看见张放站在自己面前。

饶是沈墨好修养，此时也不禁得语气唐突：“散之兄，为何夤夜至此？这《金刚经》莫非是你念得吗？”内心深处却已经将这张放恨得牙根痒痒！

这张放仍然是酒壶不离手，仰天又灌了一口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你是天天活在梦里，丹青老弟！我实在是羡慕你羡慕得不行了！”

“散之兄此言差矣！谈何青楼，又何言薄幸？”沈墨此时心情一点都不好，只是淡淡的答道。心里却在好奇，自己的幻境莫非这张放能够知道？这也委实过于神奇了！

没想到张放反而哈哈大笑道：“我且问你，在你看来，你为什么活着？或者说，你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沈墨微微一皱眉，这个问题他还确实没有认真想过。毕竟过了这个年，沈墨也只不过刚刚十七岁而已，虽然他早慧，但平时还真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此时有人问起，那么怎么也该想想了——人为什么活着？或者说我沈墨为什么活着？究竟是为了一天三顿饭？还是为了早晚一杯茶？活着只是为了让沈家传宗接代？还是……

或者说，自己的父亲希望自己因为什么活着？

没想到，因为张放的一个问题，倒是让沈墨思忖良久。张放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沈墨，眼神之中满是关心之意。

沈墨思忖良久，抬起头道：“我想我明白了